裴衍面頰發燙。

    老攻太黏人了，受不住。

    “要睡了嗎？”陸唯問。

    裴衍盡力忽略瘋狂跳動的心臟，軟聲說：“在拍夜戲。”

    陸唯擰起眉。

    連忙問：“有沒有穿厚衣服？”

    起身走向窗邊開啟窗戶，手伸到外邊感受溫度。

    有點涼。

    陸唯叮囑：“穿厚些，別感冒。”

    裴衍乖乖“嗯”一聲。

    突然問：“你知不知道跟我演對手戲的人是誰？”

    陸唯：“……不知道。”

    裴衍唇角高高翹起。

    繼續問：“你真不知道？”

    陸唯扯開領帶。

    故作生氣：“你在扎我的心。”

    裴衍裝作不懂：“我怎麼扎你心了？”

    陸唯幽怨：“那人跟你演對手戲就算了，還吻你，”頓了一頓道，“我不能知道，如果我知道他是誰，會嫉妒他，嫉妒到發瘋。”

    裴衍心裏為陸唯鼓掌。

    那人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愧是拿過獎的影帝。

    “其實，”裴衍跟著演戲，“我有點怕。”

    陸唯心中一緊：“怕什麼？”

    “我害怕，”裴衍小小聲道，“跟我有吻戲的人沒你帥。”

    陸唯愣住。

    聽裴衍嘆一口氣：“如果沒你帥，我可能下不去嘴。”

    陸唯：“……”

    陸唯咬緊牙：“你的意思說，如果那人比我帥，你就能下去嘴了？”

    裴衍沒說話。

    陸唯當裴衍預設。

    ！！！

    陸唯心口疼。

    看不出來，他家小朋友還是個重度顏控。

    陸唯摁住絞痛的心口，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往外蹦：“你放心，跟你有吻戲的人絕對不會比我帥——”

    “裴衍。”手機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陸唯微微一怔，迅速冷下臉。

    是宋理。

    裴衍把手機裝進兜裡。

    轉過身。

    宋理面上帶著純良的笑，卻是來搞事。

    “我跟陸唯，”宋理採取迂迴策略，講述跟陸唯的過往，“十七歲在一起，我是他的初戀。”

    手機那頭的陸唯兩眼發黑。

    恨不能變成前幾天看到的《咒怨》裡的伽椰子，從手機螢幕鑽過去爆錘亂嘩嘩的宋理。

    還沒緩過去，就聽宋理羞澀道：“他給我寫過情書，我們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出了國，可我依舊愛他——”

    裴衍忍無可忍打斷：“夠了。”

    宋理見裴衍不耐煩，心中涌出歡喜。

    生氣了好。

    生氣了就可以進行下一步——

    “你們親過嗎？”裴衍問。

    宋理：“……”面不改色道，“親過。”

    裴衍沉默。

    似乎很傷心。

    裴衍抬起頭，直視宋理：“睡了嗎？”

    宋理不假思索：“睡過。”

    他沒有說謊。

    只要裴衍離開陸唯，他就能回到陸唯身邊。

    到那時他自然會跟陸唯親吻，跟陸唯睡覺。

    他不算說謊。

    思及此，宋理底氣更足：“初戀是最令人難以忘懷——”

    宋理停下話語，眼睛裏寫滿了驚恐。

    因為裴衍拿出兜裡的手機。

    手機螢幕亮著。

    正在通話中。

    裴衍笑說：“陸唯說你們只牽過手，你卻說你們親過也睡過。”

    眼睛看向手機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