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咬的。

    裴衍心虛了一秒，隨後若無其事靠回椅背。

    彷彿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樂茸卻不要裴衍忘。

    “老婆你太熱情了，”樂茸語氣委屈，卻喜上眉梢，“把我都咬流血了。”

    裴衍：“……”

    裴衍轉向車窗。

    留給樂茸冷漠的後腦勺。

    樂茸目光上移。

    落在裴衍腦袋上冒出的毛絨絨耳朵。

    好可愛。

    好想摸。

    可還不到時候。

    樂茸壓下心底洶涌的慾望，將油門踩到底。

    車子風馳電掣，停在一幢別墅面前。

    樂茸開啟車門下車。

    繞過車頭開啟裴衍這邊的車門。

    解開裴衍身上的安全帶，變魔術般從兜裡掏出一個眼罩。

    裴衍眼睛看向別墅：“裡面有什麼？”

    樂茸拉著裴衍下車，賣關子：“要帶眼罩。”

    裴衍盯著神采飛揚的樂茸兩秒，臉湊近樂茸閉上眼睛。

    老攻精心準備了這麼久的驚喜，的確要有儀式感。

    眼罩質量很好。

    裴衍完全陷入黑暗。

    只有右手與樂茸十指交纏。

    溫暖透過肌膚源源不斷傳入裴衍體內，進到裴衍心臟。

    裴衍彎起唇。

    糯糯喚：“哥哥。”

    樂茸握緊裴衍的手：“我在。”

    裴衍甜甜喚：“老攻。”

    樂茸腳步微頓，歡喜漲潮的春水般漫上心尖。

    “老攻在。”

    裴衍停下腳步走到樂茸身後。

    雙手勾住樂茸脖子，趴在樂茸背上。

    很嬌氣：“我想要你揹我。”

    樂茸高高揚起唇。

    “好。”他彎身背起裴衍，一步一步。

    裴衍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笑出聲。

    樂茸好奇：“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想到了一句很土的情話，”裴衍尋到樂茸耳朵，衝樂茸耳朵壞心地吹熱氣，“就是我問你‘我重不重’，你回答‘重’，我很生氣，你接著說‘因為我是你的全世界’。”

    樂茸耳朵很癢很熱，可聽完裴衍的話後嚴肅道：“纔不土。”

    裴衍：“……”

    都爛大街了，還不土？

    樂茸說：“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很認真，很鄭重。

    讓土味情話多了浪漫與繾綣。

    樂茸站住腳步：“到了。”

    裴衍從樂茸背上下來，兩腳落到地上。

    聽到“指紋匹配正確”，緊接著是轉動門把手的咔嚓聲，跟房門開啟的嘎吱聲。

    裴衍由樂茸牽著進入屋子。

    “寶寶，”樂茸聲音很激動，也透出緊張，“我要摘眼罩了。”

    裴衍把臉湊近樂茸聲音的方向。

    軟聲說：“摘吧。”

    眼罩被摘掉。

    裴衍緩緩睜開眼睛。

    最先看到的樂茸爛漫的笑容，接著樂茸退到一邊。

    裴衍看到了絨絨的小黑糰子，看到了很多絨絨的小黑糰子。

    還有腦袋頂著耳朵，身後探出尾巴的貓耳少年。

    牆壁，沙發，桌子，樓梯，房門，地板，全都有小黑糰子跟貓耳少年。

    全都圍繞小黑糰子跟貓耳少年設計。

    “啪。”樂茸摁一下牆壁上的開關。

    小黑糰子與貓耳少年緩緩消失。

    “啪。”樂茸再摁一下開關。

    小黑糰子與貓耳少年出現。

    裴衍轉向樂茸。

    樂茸伸手擁住裴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