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靜靜注視樂茸。

    你沒有？

    “……你，”樂茸垂下眼眸，小小聲說，“你太好了，我害怕。”

    裴衍：“……”

    裴衍心裏嘆了口氣。

    自家老攻胡思亂想，愛吃飛醋，牛皮糖般黏身上，紅著眼睛小哭包……在他人眼中可能全都是缺點，可在裴衍眼中都是可愛之處。

    “不怕，”裴衍親親樂茸發顫的唇，柔聲說，“我這些天有些忙，是因為在準備跟你結婚的事。”

    結婚？

    結婚！

    “放輕鬆，”裴衍聽著樂茸一下比一下急一下比一下重的呼吸，聲音愈發溫和，“我想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想讓你明白我永遠不會離開你，這些天一直在想怎樣才能給你一個難忘的婚禮，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

    裴衍停下話語。

    樂茸流下淚水。

    拼命眨巴眼睛，想把淚水憋回去，可卻是流下更多淚水。

    “別，別看，”樂茸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抽泣著道，“我現在，現在很醜。”

    裴衍拿開樂茸手臂。

    親吻樂茸腫成核桃的眼睛。

    “纔不醜，”裴衍淺淺笑說，“一點都不醜。”

    樂茸漸漸止住眼淚。

    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裴衍嘆息：“沒有驚喜了。”

    樂茸破涕為笑。

    裴衍愣了一瞬，也忍不住笑起來。

    ……

    翌日早飯時。

    樂茸湊近裴衍問婚禮的細節。

    裴衍看著樂茸眼中的期待與雀躍，為難道：“還剛開始，連頭緒都沒有。”

    十分頭疼，索性當起甩手掌櫃：“要不你來？全權籌劃我們的婚禮，”越說底氣越足，“我給你準備的驚喜破了，你必須還我一個驚喜。”

    樂茸求之不得。

    連忙應道：“我來！我一定給你個大大的驚喜！”

    樂茸忙了起來。

    比裴衍之前更忙。

    拉著裴衍運動的次數大大減少，好不容易運動一次還敷衍應付。

    裴衍憤憤控訴樂茸草草了事。

    樂茸回道：“再等等。”

    裴衍：“……”

    裴衍後悔當甩手掌櫃了。

    等樂茸準備好驚喜，裴衍怕是已經出家做了和尚。

    心累。

    心酸。

    這天裴衍化心酸為動力，一連咔嚓掉了三隻小貓咪那處。

    手起刀落，心狠手辣。

    三隻小貓咪生無可戀。

    貓咪的主人啪啪啪鼓掌，稱讚裴衍手法嫻熟。

    裴衍面帶微笑，十分謙虛：“熟能生巧。”

    主人抱著生無可戀的小貓咪離去。

    裴衍坐回椅子。

    “嗡……嗡……嗡……”來電人樂染。

    裴衍接通來電。

    樂染仍在糾結：“要不再過段時間，起碼讓小橘擁有一次幸福——”

    “明天帶小橘過來，”裴衍不容置疑，“早晚都得斷，不如早斷。”

    “……”樂染試探，“你心情不好？”

    裴衍：“……”

    樂染：“跟我哥吵架了？還是夫夫生活不he諧？”

    裴衍：“…………”

    裴衍狠狠結束通話手機。

    他跟樂茸夫夫生活很he諧！

    “嗡……嗡……嗡……”來電人老攻。

    裴衍不想接。

    “幹嘛？”裴衍接通電話，很兇地道，“如果只是想說‘想我’‘喜歡我’‘愛我’，就不必了，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