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問：“怎麼了？”

    大狗勾蹭蹭裴衍臉頰，一字一頓：“我是你老攻。”

    他知道裴衍在擔心什麼。

    陸楷愛貓愛狗人設翻車後，他幫裴衍宣告引流，很容易被質疑，甚至還會遭到謾罵。

    他不在乎質疑跟謾罵，可裴衍在乎。

    裴衍不想有人質疑他，不想有人罵他。

    哪怕裴衍知道他不在乎質疑跟謾罵，也不想有人說他壞話。

    裴衍對他……太好了。

    他對裴衍也很好。

    但他對裴衍的好遠不及裴衍對他的好。

    “老婆。”樂茸從裴衍頸窩抬起頭，眼睛跟鼻子都紅紅的，淚汪汪地看著裴衍。

    裴衍柔聲：“我在。”

    樂茸吸了吸鼻子，像是不願被裴衍看到自己的眼淚，重新埋進裴衍脖間。

    鄭重保證：“我會對你好。”

    裴衍：“……”

    裴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感動，可——

    老攻傷春悲秋、多愁善感太多次，裴衍起初很感動，可逐漸免疫，現在徹底免疫。

    面對樂茸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的“我會對你好”，裴衍心道廢話，你要不對我好，我早就一腳踹了你。

    “我相信你。”裴衍很“感動”，起碼面上很“感動”。

    摸摸樂茸腦袋，軟綿綿道：“我餓了，想吃你煮的麵。”

    樂茸聽裴衍喊餓，頓時顧不上傷春悲秋，趕忙去廚房給裴衍煮麪。

    ……

    跟樂茸膩歪的日子過得很快，就在裴衍以為能跟樂茸一直膩歪下去時，秋天到了。

    醫院裏的貓貓狗狗開始瘋狂掉毛。

    裴衍也……瘋狂掉毛。

    “汪！”

    “喵嗚！”

    “汪汪！”

    “喵嗷！”

    被裴衍欺壓的貓貓狗狗翻身農奴把歌唱，上躥下跳撒花過大年祝福裴衍早日變禿子。

    裴衍若變回貓，渾身都是毛，即使瘋狂掉毛也不明顯。

    可裴衍是人的形態。

    瘋快掉毛即瘋狂掉頭髮。

    雖然沒有禿，可每天早上大把大把掉頭髮。

    裴衍……離禿不遠了。

    裴衍問004要阻止掉毛，呸，阻止掉頭髮的藥。

    004兩手一攤，沒有。

    裴衍嚴重懷疑004公報私仇。

    樂茸不在意裴衍掉頭髮，把鏡子面前垂頭喪氣的裴衍抱到懷裏，溫柔著嗓音哄：“換毛季，掉了還會長出來。”

    裴衍幽幽道：“你陪我一起掉？”

    樂茸：“……不行。”

    裴衍轉向樂茸。

    樂茸解釋：“我掉了很難長出來，你肯定嫌棄我。”

    裴衍挑眉：“誰說我肯定嫌棄你？”

    食指戳兩下樂茸心口：“你這是在懷疑我對你的心？”

    樂茸搖頭：“我不懷疑你對我的心，可，”拉過裴衍手覆上面頰，“你看臉。”

    裴衍哽住。

    樂茸委屈：“我如果掉頭髮變得難看，你雖然嘴上不說，但不會像現在這般寵我。”

    裴衍不要跟著樂茸的套路走。

    他平靜道：“你的意思是我掉了頭髮很難看？”

    樂茸：？？？

    樂茸：！！！

    “衍衍，”樂茸控訴，“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正色道：“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