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樂茸猛地睜開眼睛。

    胸口壓了巨石，呼吸不暢的感覺仍在。

    樂茸掀開被子。

    胸口沒有壓巨石，但壓了一團黑絨絨。

    樂茸：“……”

    樂茸體會到了貓主子踩乃。

    “喵嚶。”似因身上沒了被子缺乏安全感，黑絨絨四肢蜷縮，本來就小的黑糰子變得更小，腦袋貼緊樂茸的胸膛，汲取溫暖與安全。

    樂茸胸膛一起一伏。

    黑絨絨跟著一起一伏。

    可愛的小貓咪。

    樂茸放下被子蓋住裴衍。

    想起昨晚做的夢。

    夢中他的衍衍成了一隻大貓，朝他張開血盆大口。

    兇惡咆哮，彷彿要吃了他。

    他跑了兩步，然後停在原地。

    跑不過衍衍。

    衍衍就算變成大貓，也不會朝他亮爪子。

    衍衍確實沒朝他亮爪子，但把他撲到地上。

    貓墊彷彿拳頭般落在他身上，但一點都不疼。

    樂茸閉緊嘴巴，把涌上喉嚨的笑聲嚥下去。

    避免吵醒他的衍衍。

    可胸膛劇烈起伏，裴衍被生生震醒。

    樂茸察覺到胸膛上的黑絨絨動了一下。

    輕輕掀開被子，對上裴衍噴著怒火的眼。

    “喵！”幹嘛吵醒我？！

    “衍衍早，”樂茸抱住黑絨絨湊近自己，貼上裴衍絨絨的毛一頓狂蹭，“昨晚睡得好嗎？”

    沉迷吸貓不可自拔。

    裴衍揮出貓墊，啪啪啪猛擊樂茸腦袋。

    “喵！”鬆開！

    “喵嗚！”別打擾我睡覺！

    樂茸快樂地享受著裴衍的貓貓拳，笑著問：“生氣了？”

    “喵！”裴衍給了樂茸鼻子一貓墊。

    你說呢？！

    樂茸笑著起身，一下下順裴衍身上的毛。

    軟聲道歉：“我錯了，衍衍原諒我，好不好？”

    裴衍氣呼呼瞪一眼混蛋樂茸。

    從樂茸手中掙出。

    鑽進被子尋個溫暖的地方，閉上眼睛睡覺。

    樂茸看著裴衍進到被子，愣了片刻後便了然。

    他的衍衍想睡覺。

    樂茸沒再吵裴衍。

    輕手輕腳下床穿鞋，走出臥房去到浴室洗漱。

    拿出冰箱裏的牛奶跟麥片。

    先將牛奶熱一下，再把麥片倒入牛奶中。

    作今天的早餐。

    叮咚——

    手機進入訊息。

    王姐：“十點，別忘了。”

    樂茸回覆：“收到。”

    嘎吱——

    臥房門緩緩開啟。

    樂茸視線下移。

    黑絨絨走了出來。

    “喵。”好香。

    樂茸：“……”

    樂茸走向眼睛亮閃閃的裴衍，無奈道：“你應該吃貓糧。”

    彎身伸手抱起裴衍，摸摸裴衍腦袋：“我給你倒些貓糧，如果你表現不錯，可以再給你開一個罐頭。”

    裴衍揪著樂茸衣服拱進樂茸脖子。

    軟綿綿蹭樂茸的臉。

    “喵咪。”我想喝牛奶。

    賣萌撒嬌想喝牛奶。

    樂茸無情拒絕：“不行。”

    裴衍炸毛：“喵……”

    想到正事，豎起的毛變得柔軟。

    “喵嚶。”小舌頭討好地舔一下樂茸脖子。

    樂茸從他的衍衍眼中看出了“我很乖的”。

    上一秒炸毛，下一秒乖巧。

    絕對有詐。

    樂茸點了點小貓咪的鼻子：“你一點都不乖。”

    小貓咪裴衍：“……”

    貓糧嘩啦啦倒進食盆。

    樂茸柔聲：“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