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兩隻手摟住他的腰。

    緊緊貼到他懷裏。

    摟得很緊，他掙不開。

    又或者，他不想掙開。

    他聽到裴衍問：“知道我跳車時在想什麼嗎？”

    雲暘默了一默，啞聲說：“在想什麼。”

    裴衍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在想我不能死，還沒睡到你就死，太虧了。”

    猝不及防的虎狼之詞，雲暘重重滾了下喉嚨。

    “我還想，”裴衍軟乎乎道，“不該迂迴委婉地說追求你，應該直接說我要你，你可以不同意，但不妨礙我要你。

    也不該那麼輕易就放你離開，最起碼也應該把你按在椅背上親一下，”停住話語，搖頭道，“一下不夠，要親過癮——”

    裴衍陷進枕頭。

    雲暘壓在裴衍身上。

    看著裴衍眼中的渴望與火熱，雲暘聽不出什麼感情地說：“你很自信。”

    裴衍嗯哼：“必須的。”

    雲暘：“……”

    裴衍雙手環住雲暘脖子。

    笑眯眯道：“我對你一見鍾情的同時，你也對我傾心。”

    雲暘沒說話。

    裴衍挑眉：“不承認？”

    雲暘與裴衍對視的目光逐漸下移，落到裴衍的唇上。

    他問：“知道我見你第一眼在想什麼嗎？”

    裴衍：“……”試探著道，“我很好看唔——”

    不是想裴衍很好看，而是想親裴衍。

    想把裴衍的唇染溼。

    就像現在，裴衍的唇皆浸著水光。

    兩片溼紅，誘人極了。

    裴衍軟綿綿揮爪子。

    卻把雲暘拉得更緊。

    雲暘笑語：“受到了創傷？”

    裴衍：“……”

    雲暘戲謔：“心裏留下了陰影，睡著了會做噩夢？”

    裴衍：“…………”

    裴衍很生氣：“我差點死掉！”

    雲暘篤定：“你不會。”

    裴衍：“………………”

    “你還沒睡到我，”雲暘慢悠悠道，“纔不會——”

    裴衍氣得一口咬住雲暘。

    老攻變壞了。

    雲暘沒有說實話。

    他無法說實話。

    在裴衍問他為什麼時，他的心中浮出四個字。

    他還活著。

    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裴衍不會死去，不會留他一個人。

    很矯情，很肉麻，很自以為是。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想。

    如果說出來，裴衍怕會笑話他。

    雲暘上了床。

    跟裴衍睡一個被子，進展神速。

    可他覺得很好。

    此刻裴衍偎在他懷裏，他的心很安定。

    從未有過的安定，就好像他一直在尋找裴衍。

    “你休多長年假？”裴衍眼睛亮閃閃的，希望能從雲暘嘴裏聽到一個月。

    可——

    “一個星期。”雲暘說。

    裴衍上揚的眉毛耷拉了下去。

    一個星期，七天。

    裴衍苦中作樂地想，七天也不少了，總比沒有強。

    “時候不早了，”雲暘吻了吻裴衍額頭，把人攬到懷裏，“睡吧。”

    裴衍乖乖嗯了一聲。

    閉上眼睛睡覺。

    可被子下的手卻不老實。

    “……不準亂摸，”雲暘摁住裴衍四處點火的手，兇巴巴地道，“快點睡覺。”

    裴衍委屈：“我只是想——”

    大腿被戳。

    咕咚。

    裴衍吞了口口水。

    只是想摸一下老攻的腹肌，可沒想到竟有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