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做了個美夢。

    醒來後看到燭九陰躺在小床上，想老攻莫非用了自己教他的咒術。

    不讓他聽到心聲。

    可除了沒聽到老攻會變回小孩跟老攻打算入自己的夢外，裴衍仍能聽到燭九陰心裏在想什麼。

    難道只能聽到燭九陰想讓他聽到的？

    有些不爽。

    設身處地，如果燭九陰能聽到裴衍的心聲，裴衍……能讓燭九陰聽到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的心聲，還有百分之一是裴衍的秘密。

    裴衍很愛老攻，可仍有百分之一不會對老攻開放。

    如果想給老攻準備驚喜，可老攻能聽到自己的全部心聲……就算昨晚如果燭九陰心裏告訴裴衍，會在裴衍睡著後入裴衍的夢，裴衍會很高興，可沒有燭九陰直接入夢的高興多。

    裴衍擰起眉，問004：“我為何能讀到他的心？”

    004搖頭：“我不知道。”

    裴衍眉頭皺得更緊。

    讀心術雖好，可也有弊端，甚至能讓裴衍與燭九陰生出嫌隙。

    裴衍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問004：“有沒有辦法消除我的讀心術？”

    004隱約感覺裴衍在生氣。

    他飛快檢視自己的功能庫，眼睛唰地亮起，歡快地道：“可以！”

    裴衍毫不遲疑道：“消除我的讀心術。”

    004張了張嘴。

    想問為什麼，可裴衍正在生氣。

    萬一惹惱了裴衍……爲了避免被拆，他還是乖乖執行裴衍的命令。

    一刻鐘後，燭九陰醒來。

    眼睛轉向裴衍。

    裴衍呆坐在大床上，臉上烏雲密佈，眼神陰鬱。

    燭九陰心中一緊。

    忙問：“怎麼了？”

    一邊問一邊掀開被子站起身，從小床上邁步跨到大床上。

    走到裴衍身前：“發生什麼事——”

    裴衍抱住燭九陰。

    小聲說：“對不起。”

    燭九陰：“……”他回抱住裴衍，嗓音溫軟，“發生什麼了嗎？”

    裴衍身體稍稍後退，與燭九陰拉開距離。

    真誠道：“我不該讀你的心。”右手捂住燭九陰的嘴，“你先聽我說，我知道你會說不介意，可我不該讀你的心，不能聽你的心聲。”

    燭九陰眨了眨眼。

    裴衍裹住燭九陰的小手，粲然一笑：“我喜歡你。”

    燭九陰怔了一瞬，迅速羞紅臉。

    大清早就聽到裴衍的表白，燭九陰遭不住。

    可遭不住也沒轍。

    兩人剛剛睡醒，不可能再入睡，好到夢裏做些什麼。

    另外，燭九陰還有更重要的事。

    燭九陰正色道：“我之前沒告訴你我會變回小孩，是因為，”不想要裴衍認為自己幼稚，可不想裴衍多想，更不願同裴衍生出嫌隙，他猛地扎進裴衍頸間，飛快道，“我不知道自己變回小孩的準確時間，更怕你嫌棄我。”

    只要開了頭，就輕鬆了。

    他放慢語速緩緩說道：“本來我想直接閉關，等變回大人再出現在你面前，可我捨不得，捨不得離開你，害怕自己閉關時失去記憶，甚至忘記你。”

    停頓片刻，小心翼翼問：“我是不是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