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睡覺！

    燭九陰面色瞬間爆紅，腦海裏不可描述。

    裴衍：“……”

    眼睛轉向燭九陰。

    除了面色爆紅，很乖很軟。

    如果裴衍沒有聽到燭九陰心裏絕對會被遮蔽掉的不可描述，也能認為燭九陰很乖很軟。

    裴衍忍住朝滿腦子黃色的燭九陰糊巴掌的衝動，幽幽地問：“想什麼呢？”

    燭九陰一個激靈。

    捧起面前的飯碗：“沒，沒想什麼。”

    裴衍微笑：“真沒想什麼？”

    燭九陰：“……我，”埋進面前的飯碗，含混著道，“我在想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就是你的……道侶？”

    如果早些告訴我，我就能早些同你雙修。

    聽得一清二楚的裴衍：“…………”

    沒救了。

    “我也想早些告訴你，可，”裴衍頓了一頓，講述客觀事實，“如果我一開始就對你說，我是你的道侶，你會以為我有病。”

    燭九陰：“……”無法反駁。

    裴衍突然想起什麼，說：“若不是你那晚找不到路，怕是早就跑沒影了。”

    燭九陰：“…………”更無法反駁。

    只能埋頭吃米飯。

    裴衍夾兩塊肉送到燭九陰碗裡。

    倏地勾起唇：“也許我在騙你。”

    燭九陰愣住。

    裴衍輕飄飄道：“也許從一開始我就在騙你，你沒有失去記憶忘了我，也不是我的道侶——”

    “我是。”燭九陰從米飯碗裡抬起眼睛，直勾勾擷住懶洋洋的裴衍，篤定道，“我是你的道侶。”

    裴衍笑問：“你如何確定？”

    燭九陰呼吸變重。

    他沒有辦法確定。

    在變成小糰子重重砸到裴衍竹屋面前，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之前，他從未有裴衍產生過交集。

    可裴衍救了他。

    不但救了他，還給了他心頭血。

    他是裴衍的道侶。

    就算他忘記了裴衍，哪怕……他以前不是裴衍的道侶，可他現在是了。

    燭九陰放下碗跟筷子，從椅子上站起身，兩步走到裴衍面前。

    拿掉裴衍手裏的筷子，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扯開裴衍的衣領。

    裴衍心口的肌膚白皙光滑，看不出皮肉曾經破開的絲毫痕跡。

    燭九陰視線上移，對上裴衍含笑的眸。

    咬緊了牙，沙啞著嗓音道：“不準再傷害自己。”

    裴衍聞言彎起唇角，說：“頭低下來。”

    燭九陰眨巴眼。

    裴衍柔聲：“頭低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燭九陰朝裴衍低下頭。

    裴衍抬起右臂勾住燭九陰脖子。

    嘴巴貼到燭九陰耳邊，低聲笑語：“抱我回房間。”

    燭九陰傻掉。

    裴衍勾燭九陰脖子的手緊了緊，催促道：“快點抱我回房間。”

    燭九陰面紅耳赤，語無倫次道：“還，還沒吃完飯——”

    裴衍冷冷打斷：“你如果再磨蹭，今天晚上就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裴衍身體一輕，到了燭九陰懷裏。

    臥房房門嘎吱一聲開啟，隨即關上。

    大床越來越近。

    裴衍食指戳一戳燭九陰硬邦邦的胸膛，以老司機的口吻耐心教導：“別緊張，放輕鬆，我相信你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