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是彷彿。

    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只是裝作沒察覺到而已。

    可正是裴衍裝作沒察覺到，燭九陰更感覺自己丟光了臉。

    他堂堂一代魔尊，如今要靠抱人大腿才能站穩。

    這要傳出去，他還——

    等等。

    燭九陰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現在是小九，不是燭九陰。

    是小九在抱裴衍大腿，不是他燭九陰。

    想通這一點，燭九陰豁然開朗。

    抱裴衍大腿的手也不抖了，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抱裴衍大腿。

    裴衍對糰子老攻自欺欺人的本事很佩服。

    心裏給糰子老攻鼓掌。

    …

    傍晚。

    裴衍抵達南極山山腳，住進了一家客棧。

    同燭九陰住一間房，睡一張床。

    燭九陰想到早上不美好的回憶，拒絕跟裴衍睡一張床。

    裴衍擰眉：“懷疑我會對你做什麼？”

    燭九陰眨眼，沒能在第一時間聽懂裴衍的話。

    裴衍上下打量一番短胳膊短腿兒的燭九陰，道出客觀事實：“你太小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燭九陰：？？？

    燭九陰：！！！

    你才小！

    本魔尊比你大！

    “若不想睡床，”裴衍和衣躺下，“就打地鋪。”

    反正你之前打過，一回生二回熟，不是什麼難事。

    燭九陰：“……”

    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堂堂一代魔尊，只睡柔軟的床。

    讓他打地鋪？

    想都別想！

    於是——

    燭九陰憋屈地脫掉外衣、鞋子，靜靜爬到床上。

    木乃伊般，一動不動直挺挺地躺著。

    裴衍揮了下手，薄被蓋到燭九陰身上。

    “夜裏涼。”

    燭九陰精神繃緊到極致，若裴衍敢撲過來，他絕對要裴衍好看。

    可惜裴衍沒有撲過來。

    哪怕裴衍睡著了，也沒有撲過來。

    燭九陰繃緊的神經漸漸鬆弛，心底生出自己不曾察覺的失落。

    好像他的潛意識裏，很希望裴衍撲過來。

    夜色漸濃。

    燭九陰眼皮逐漸打架，終是撐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可沒過多久，燭九陰就醒了過來。

    是一股往人骨頭縫裏鑽的香氣。

    燭九陰眼中現出憤怒。

    區區一個魅妖，竟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他顯然忘了自己現在是個軟萌的小糰子。

    魅妖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裴衍。

    裴衍出發前斂了周身的仙氣。

    可沒想到，還是太惹眼。

    “公子，來呀。”

    “公子，快來快活。”

    “奴家等您等您好辛苦，公子快來。”

    一道又一道嫵媚的女聲鑽入裴衍耳朵。

    裴衍擰起眉，正想打發雪鋒去解決魅妖，突然看到糰子老攻蹭地從床上坐起，掀開被子——

    小糰子突然想到還在睡的裴衍，下意識轉過臉。

    對上裴衍清明的眸。

    燭九陰黑了臉。

    他想起自己現在是小孩兒，魅妖不可能對他下手。

    那麼，魅妖的目標是裴衍。

    可這令燭九陰更加火冒三丈。

    裴衍將來很可能幫他暖床，也就是說裴衍是他的人。

    對他的人下手，比對他下手更不可饒怒。

    “雪鋒。”

    桌子上的雪鋒飄到燭九陰面前。

    燭九陰怔住。

    見裴衍微微彎唇：“你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