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急事，我必須立刻回去。”

    裴衍上前抱住黎宴，臉埋進黎宴頸間，彷彿充電一般深深吸兩口黎宴的氣息：“好好照顧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

    黎宴不同意：“你的傷——”

    “我辦公室有醫藥箱，”裴衍含住黎宴的耳垂，在感受到黎宴繃緊身體後，壞笑著伸出舌頭舔一下，黎宴停住呼吸，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聽到裴衍在自己耳邊說，“可以處理額頭上的傷。”

    黎宴沒說話，說不了話。

    裴衍退出黎宴懷抱，食指撫上黎宴微微張開的唇，輕輕地往下壓。

    像在做記號。

    “記得想我。”

    黎宴靜靜地看著裴衍轉身離去，直到裴衍走出房間好久，還一眨不眨地看著裴衍離去的方向。

    望夫石一般。

    “嗡……嗡……嗡……”手機進入來電。

    一小時後。

    黎宴去到警局。

    昨天在花店打砸鬧事的人在關了一晚上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願望十分強烈。

    一看到黎宴就各種“我錯了”“我一定會好好做人”的表情。

    那架勢，彷彿黎宴敢懷疑他們不會好好做人，就會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求黎宴相信他們會學好。

    因打砸造成的損失，他們全都賠償，還超額賠償。

    黎宴本以為會很難辦，沒想到事情這麼輕鬆就得到了解決。

    黎宴吃驚之餘，暗暗鬆了口氣。

    輕鬆好。

    他能有更充足的時間，把花店恢復成原樣。

    黎宴趕忙回到花店，給師傅打電話，加急送兩扇玻璃門。

    下午四點，花店恢復原本的模樣。

    玻璃門從外面推開，進入一名女孩。

    女孩問：“老闆，我可以提前預定鮮花嗎？”

    黎宴笑說：“可以。”一邊說一邊拿出本子，好記下女孩預定的鮮花。

    “後天就是情人節，”女孩兩眼發光，語氣激動，“我要預定九十九朵紅玫瑰，要開得最紅最盛的。”

    本子上一片空白。

    情人節。

    黎宴不知為何想到了裴衍。

    裴衍知不知道，後天是情人節呢。

    裴衍會不會打算，跟他一起過情人節。

    “……老闆？”女生把手伸到出神的黎宴面前晃兩下。

    黎宴回到現實，忙在本子上寫字：“九十九朵紅玫瑰，你是自己來拿，還是要我安排同城快遞給你送過去？”

    女生想了想，說：“後天下午六點，我到你這兒拿。”

    黎宴停下筆，很抱歉：“花店五點就會關門。”

    女生皺起眉，糾結了一會兒道：“那我四點半來拿。”

    黎宴呼了一口氣，笑說：“四點半，”把本子推到女孩面前，“請留一下名字跟電話號碼，如果你晚來或者有別的情況，我好聯絡你。”

    女孩唰唰唰寫下名字跟聯繫方式，蹦蹦跳跳地離去。

    離去前對黎宴說：“老闆你臉好紅。”

    黎宴右手覆到臉上。

    有些燙……很燙，直燙到他心裏。

    情人節……紅玫瑰……

    他還沒有跟裴衍正式交往，除非他邀請裴衍，或者裴衍邀請他，否則他不能跟裴衍一起過情人節。

    可就算他跟裴衍一起過情人節，他也不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嗡……嗡……嗡……”

    裴衍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