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跟老攻一起洗過無數次澡，洗澡途中還經常不可描述。

    但這一次——

    不行！

    裴衍身體往後仰，扒拉緊緊箍在後腰的手。

    “你先去洗，”裴衍強撐著道，“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江御箍著裴衍後腰的手猛地用力。

    “砰！”裴衍重重撞向江御胸膛。

    媽的。

    裴衍心裏爆了一聲粗，幻想著掄起拳頭砰的一下砸到江御臉上，將搞事的江御打得鼻青臉腫，跪到地上求饒。

    面上卻毫不猶豫地——

    認慫。

    “我錯了。”裴衍不再掙扎，乖乖呆在江御懷裏，垂下眼眸跟腦袋，一副乖順的模樣。

    江御沒鬆開裴衍。

    只是淡淡地勾唇，問：“錯哪兒了？”

    裴衍恨恨地磨了磨牙，狠狠記了混蛋江御一筆，面上卻愈發乖順，小小聲地答：“你是我哥，我不該跟你沒大沒小。”

    江御唇角上揚的弧度大了些。

    可說出口的話卻冠冕堂皇，十分欠揍：“我只是想給我的身體洗個澡，為什麼不願意？”

    裴衍心中冷笑。

    裝傻的功夫登峯造極了。

    他深吸一口氣，好似鼓起莫大的勇氣抬起眼睛直視江御。

    聲音依舊很小，但很清晰，每一個字都能被江御準確無誤地聽到。

    江御看著裴衍染著紅暈的臉，聽著裴衍用苦惱的聲音說：“不是不願意，是容易尷尬。”

    裴衍臉上的紅暈濃了些。

    慢慢吞吞、支支吾吾地道：“萬一你給我洗的時候，我……支稜了，又或者我給你洗的時候，你……控制不住支稜了。”

    江御頓了一頓，神色如常：“如果支稜，那就讓它下去。”

    裴衍微笑著盯住江御，探索真理般不帶個人感情地道：“我正洗著我的身體，你突然控制不住，那是我讓它下去，還是你讓它下去？”

    江御：“……”

    裴衍朝前猛地傾身。

    江御眼中淡然剎那凝固，聽裴衍石破天驚地問：“你有沒有做過椿夢？”

    江御：“…………”

    江御若無其事地收回箍著裴衍後腰的手，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

    一點都不慌，鎮靜地反問：“你做過嗎？”

    裴衍很坦然：“做過。”

    停頓片刻追問：“你呢？做過嗎？”

    江御沒立即回答裴衍，他轉身走向書桌，去拿放在書桌上的保溫杯，直到擰開保溫杯的瓶蓋喝了一口水，纔回答裴衍：“做過。”

    噠噠噠——

    裴衍快步跑到江御面前，眼睛因好奇心亮閃閃：“你椿夢的物件是男的還是女的——”

    “噗！”江御嘴裏的水噴了出來，因太過震驚導致岔氣，劇烈地咳嗽起來。

    裴衍好弟弟般一下下拍著江御繃緊的後背，幫助江御順氣。

    終於，江御不再咳嗽。

    他直起身，眼睛漆黑深邃，像吞噬一切的漩渦。

    “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江御聲音有點啞，也有點重。

    裴衍似乎沒有察覺到江御的異樣，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嘿嘿笑著解釋：“現在我們互換了身體，萬一你喜歡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