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司晏沒有再分裂出新的人格。

    對於不用每天早上醒來，面對一個不知陷入何種奇葩劇本的老攻，裴衍很滿意。

    但裴衍忘了四個字：樂極生悲。

    這天清早。

    被子裡的裴衍顫了顫眼皮，右手下意識去摟司晏的腰。

    卻摟了個空。

    裴衍靜了兩秒，睜開眼睛。

    身側被窩塌了下去。

    原本在裴衍身側的司晏沒了人影。

    裴衍懵懵地眨了眨眼睛。

    去方便了嗎？

    裴衍重新閉上眼睛歪進枕頭。

    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裴衍從床上坐了起來。

    探出上半身，撈過跑到床尾的睡袍，胡亂地套到佈滿青紫印痕的身體上。

    踢著絨絨拖鞋啪嗒啪嗒去向浴室。

    篤篤篤敲響浴室的門，打了個呵欠：“你好了嗎？”

    一片安靜。

    裴衍擰起眉。

    搭上門把手向下轉動，往裏一推，沒人。

    人呢？

    裴衍原地站了兩秒，啪嗒啪嗒啪嗒走出臥房。

    裴衍在廚房裏找到了司晏。

    司晏身上穿著家居服，腰上繫着裴衍半個月前網購，湊單買的粉紅色圍裙。

    正在煎愛心煎蛋，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連裴衍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裴衍倚著廚房的門框，眯著眼睛十分頭疼地盯著司晏的背影。

    對004說：“不太對。”

    004贊同裴衍的話，可不敢吭聲，生怕被裴衍拆掉。

    裴衍呼一口氣，抬腳走向居家好男人。

    居家好男人這次聽到了裴衍的腳步聲。

    他回過頭。

    在看到裴衍時，眼睛唰地亮起。

    可似想起什麼傷心的事，眼中的亮光晃了兩下，便成了灰燼。

    裴衍腳步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走到司晏面前。

    摟住司晏脖子，啾咪司晏的唇：“早安。”

    司晏眼睛濺起淚光，艱難地扯一下嘴角，強顏歡笑道：“早安。”

    裴衍：“……”

    “早飯馬上好，”司晏把裴衍往廚房外推，“你去外邊沙發上等。”

    裴衍：“…………”

    裴衍去了客廳沙發。

    怎麼又開始分裂了？

    裴衍仔細回憶最近發生的事，思考哪一件事可能激發司晏分裂。

    裴衍……愣住了，確實有一件事可能激發司晏分裂。

    司晏跟裴衍的婚禮。

    裴衍不太確定，難道自家老攻……婚前焦慮？

    裴衍跌進沙發，不止頭疼，心口也疼。

    二十分鐘後，飯桌上。

    裴衍一口肉包一口米粥，同時眼睛牢牢黏住對面的司晏。

    目前為止看不出是什麼劇本，只能走一步是一步，隨機應變了。

    裴衍不再糾結，美滋滋地咬下一大口肉包。

    冷不丁聽司晏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做飯了。”

    裴衍吃肉包的手猛地一抖。

    聽司晏繼續說：“再過半個月，你就跟你的小奶狗去國外結婚，拋棄我這個老男人。”

    裴衍：？？？

    裴衍：？？？？？？

    我半個月後的確要去國外扯證，但卻是跟你扯證。

    另外，小奶狗這一茬不早就翻篇，怎麼又提起來了。

    還拿自己跟小奶狗比，叫自己老男人。

    裴衍不懂司晏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