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裴衍一醒來，就看到司晏眼睛裏淚水打轉，咬緊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裴衍：？？？

    裴衍還沒弄清楚情況，司晏就撲了過來，眼眶裏的淚水彷彿開了閘的洪水，蹭得裴衍眼睛、鼻子、嘴巴，滿臉都是淚。

    裴衍被蹭得滿臉眼淚時，還聽到司晏幸福地哭嚎：“老婆嗚嗚嗚，我好開心嗚嗚嗚嗚。”

    裴衍：？？？？？？

    這踏馬又是什麼新劇本？

    司晏繼續嚎：“我終於睡到老婆了嗚嗚嗚嗚，老婆在我懷裏，我抱著老婆好開心好快樂，我昨晚親了老婆，還跟老婆乾柴烈火，我好愛老婆哇嗚嗚嗚嗚——”

    裴衍右手捂住司晏的嘴。

    司晏嚎不出來，眼淚卻撲簌簌地往下掉。

    裴衍：“……”

    哭包攻？

    奶包攻？

    又或者既哭包又奶包？

    裴衍試著收回捂司晏嘴巴的手，可手剛離開司晏嘴巴一分，就聽到司晏嗚嗚嗚的哭泣。

    裴衍：“…………”

    累了。

    不會再愛了。

    裴衍親了親司晏腫成核桃的眼睛，強迫自己擠出溫柔的微笑：“不許再哭了。”

    司晏眼睛裏蓄滿淚水。

    隔著裴衍的手，甕聲甕氣地道：“我開心。”

    裴衍手心忍不住發癢。

    想打老攻怎麼辦？

    深吸氣，深呼氣。

    家暴是不對的，不能打老攻。

    裴衍湊近司晏，細細密密地吻掉司晏的淚水。

    收回捂司晏嘴巴的手，搶在司晏哭出聲前封住司晏的唇。

    繾綣一番後，裴衍喘著細氣說：“別哭，你一哭我就心疼。”除了心疼，還想打你。

    裴衍摟著司晏脖子，把司晏拉近自己。

    額頭貼上司衍額頭。

    軟糯糯地問：“你捨得我心疼嗎？”你想讓我打你嗎？

    “不捨得。”司晏拼命眨巴眼睛，把眼眶中的淚水憋回去，打了個哭嗝道，“我不哭，不讓你心疼。”

    見司晏不再流淚，裴衍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不哭了，再哭下去，裴衍怕自己忍不住手起巴掌落——

    “老婆。”司晏是不哭了，可司晏覆到裴衍身上，眼睛彷彿是淋了雨的狗狗眼睛般，黏糊糊地喚，“衍衍老婆。”

    哭包加奶包實錘。

    若只哭包，裴衍勉強能抵抗。

    可哭包加奶包，裴衍——

    舉白旗認輸。

    不帶絲毫猶豫。

    於是裴衍任司晏覆到自己身上，兩隻手摟住司晏的脖子，兩條腿糾纏司晏的腿。

    “不想跟老婆分開，”司晏埋進裴衍頸間，委委屈屈、可可愛愛，“想一直這樣抱著我的衍寶，可……”

    司晏聲音低落：“要去上班。”啾一下裴衍瑩白的耳垂，“要賺錢養衍寶。”

    裴衍摩挲司晏柔順的黑髮，笑道：“不想上班就不去，我來賺錢。”

    “不行。”

    司晏支起腦袋，神情嚴肅：“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攻，自然是我賺錢，你只需負責花錢。”

    裴衍：“……行，我負責花錢。”

    戳戳司晏因嚴肅繃成直線的唇：“既然你負責賺錢，那現在是不是該穿衣洗漱，準備去上班了？”

    司晏怔了一怔，一頭扎進裴衍肩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