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住吾厝的唇，繾綣廝磨，曖妹詢問，“你要懲罰我嗎？”

    日上三竿。

    被子裡的鼓包動了動。

    裴衍腦袋探出被子。

    疼。

    手疼，腿疼，脖子疼，腰疼。

    沒有地方是不疼的。

    裴衍舔了舔乾燥的唇，對004說：“給我瓶水。”

    004麻溜地拿出一瓶水。

    咕咚咕咚咕咚。

    一口氣喝下大半瓶，裴衍才勉強活過來。

    “給我胡蘿蔔。”

    004有求必應，拿出商城裏最大最新鮮的胡蘿蔔。

    咔嚓。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裴衍一口氣消滅了三根胡蘿蔔後，徹底活了過來。

    裴衍手撐著枕頭，從被子裡艱難坐起。

    甩甩髮暈的腦袋，問：“他人呢？”

    004答：“去招待客人了。”

    停頓片刻又道：“這客人跟你有關。”

    裴衍怔了一瞬，有些好奇：“跟我有關？”

    004微笑：“客人因妖墟而來。”

    因妖墟而來。

    那的確跟裴衍有關。

    裴衍掀開被子下床，卻不小心扯到使用過度的腰，裴衍臉色一白，把吾厝罵了一千遍，想一下從床邊到衣帽間的距離，裴衍果斷踢掉鞋子回到床上。

    使喚雪鋒：“幫我拿套衣服。”

    雪鋒裝死。

    裴衍勾起唇角，丟擲誘餌：“等過兩天，我帶你去風流。”

    叮——

    雪鋒頓時心動。

    裴衍繼續加碼：“美人在你面前排排站，任你挑選。”

    撲通——

    雪鋒掉進坑裏。

    顛顛地飛去衣帽間給裴衍拿衣服。

    完全忘了即使有美人排排站在他面前，他也做不了什麼。

    雪鋒把衣服拿給裴衍後，對裴衍唰唰唰比劃幾下，然後嗖地飛進衣帽間。

    裴衍往身上套衣服，一點都沒有身為主人的良知，跟004吐槽：“他肯定穿不了那些衣服。”

    004點頭：“太大了。”

    衣帽間內。

    一名五歲左右的小孩站在地上。

    辛酸地仰著脖子看那些比自己高出許多的衣服。

    小孩看了一會兒許是脖子酸，雙腳離地飄到半空。

    平視那些衣服。

    終於。

    小孩找到了一件合自己心意的衣服。

    瑩白的小手探出，從眾多衣服中拿出一件黑色長袍。

    太長了。

    小孩擰起眉毛，很生氣。

    唰唰唰——

    瑩白小手隨意揮出。

    長袍變短袍。

    小孩笨拙地套上短袍。

    噠噠噠跑到鏡子面前。

    很醜。

    小孩冷了臉。

    猛地轉身，噠噠噠跑到左側的衣服面前。

    唰唰唰——

    長褲變短褲。

    唰唰唰——

    長袖變短袖。

    一小時後。

    衣帽間裡一地碎布。

    小孩套著最初的那套黑色短袍，站在鏡子面前叉腰，挑眉，擺出各種姿勢。

    不可自拔，陶醉不已。

    因此沒有注意到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吾厝處理完事務，急匆匆回到裴衍寢殿，裴衍卻沒有在床上。

    聽到衣帽間裡的動靜以為裴衍在衣帽間，步伐輕快地走向衣帽間推開衣帽間的門。

    推開衣帽間的門之前，吾厝在天堂。

    推開衣帽間的門之後，吾厝在地獄。

    鏡子面前擺帥氣姿態的小孩遲鈍地察覺到門口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