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厝收回之前的看法。

    這隻小兔妖不是白開水。

    “你鬆開。”

    吾厝聞言一愣。

    視線下移——

    ！！！

    原本攤開的右手心此刻包著裴衍的小手。

    被右手心包著的小手試圖抽出，右手條件反射攥得更緊。

    ！！！！！！

    吾厝沒有想握裴衍的手。

    是吾厝的右手想握的。

    吾厝的右手脫離了吾厝的控制，具有自己的意識。

    “……癢死了，”吾厝強制鬆開緊緊包裹裴衍小手的右手，臉轉到一邊，看不到表情，只能聽到吾厝很嫌棄地說，“下手重點。”

    裴衍聽話地加重了力道。

    其實，裴衍更想直接一雪鋒戳穿吾厝手心。

    可……

    “我好愛老婆。”

    “你不能離開我，你打我罵我教訓我，總之你……不準離開我。”

    手心的紅唇印消失。

    乾淨如初。

    裴衍彎起唇角，說：“擦好了。”

    吾厝掃一眼乾淨如初的右手心。

    下巴朝桌子上的肉粥跟肉包揚一下，很順手地使喚裴衍：“餵我。”

    裴衍沒動。

    吾厝目光回到裴衍臉上。

    很兇：“快點。”

    裴衍：“……”

    裴衍伸手拿過桌子上的肉粥，用勺子舀一勺肉粥送到吾厝嘴邊。

    吾厝眼睛微眯，眸底極快掠過一抹惡劣的光。

    說：“吹一下。”

    裴衍：“…………”

    裴衍笑了。

    軟軟糯糯：“我吹。”

    “呼。”

    “呼。”

    肉粥重新送到吾厝嘴邊，裴衍乖乖巧巧：“吹好了。”

    再作死，一碗肉粥直接糊你臉上，乖乖巧巧的裴衍這樣想。

    所幸，吾厝沒有再作妖。

    喝了裴衍喂的肉粥。

    喝兩口肉粥，斜一眼肉包：“餵我吃肉包。”

    裴衍放下肉粥。

    拿起筷子夾一個肉包送到吾厝嘴邊。

    吾厝張嘴咬下肉包。

    肉汁四濺，肉香迅速盈滿唇齒。

    咕嚕嚕。

    吾厝怔了一瞬，視線下移落到裴衍肚子上。

    咕嚕嚕——

    裴衍肚子又叫了一聲。

    “……我餓了。”裴衍小聲道。

    吾厝抬起眼睛。

    直直撞見裴衍伸出舌頭舔舐嘴唇。

    吾厝呼吸微滯。

    “我還沒睡醒，”裴衍弱弱控訴，“就被你叫起來，給你煮肉粥蒸肉包，到現在，”右手摁住咕咕叫的肚子，可憐兮兮地道，“一口水都沒喝，我……”

    伸手拿過桌子上盛肉包的盤子抱到懷裏。

    裴衍看著吾厝，眼睛亮閃閃的，充滿了希冀：“這些給我吃吧。”

    吾厝拒絕：“不行。”

    裴衍眼中的光亮如風中殘燭，噗的一聲熄滅。

    吾厝心臟狠狠顫了一下。

    “……真的，”裴衍很委屈，“不行嗎？”

    吾厝：“……”

    不行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奇怪。

    他明明喜歡看裴衍哭，只要他說不行，裴衍絕對會哭出來。

    可為什麼他現在說不出不行。

    吾厝猛地奪走裴衍手裏的筷子，夾起裴衍懷裏盤子上的肉包，動作粗暴地懟向裴衍嘴唇。

    分外嫌棄地道：“張嘴。”

    裴衍眼睛裏的光亮重新被點燃，連帶著整張臉都明亮了起來。

    吾厝拿筷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