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快哭出來：“我真不知道。”

    裴衍下床的動作頓住。

    冷不丁問：“你在心虛？”

    004：！！！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004否認三連，喊到最後劈了嗓子。

    裴衍眸底劃過冷光。

    聲音卻很溫和：“004。”

    004激靈靈一個寒顫。

    裴衍很溫柔：“我們相愛相殺了千萬輪迴，我比你想象的還要了解你。”

    撲通——

    004墜入冰窖。

    滿心絕望。

    裴衍走到桌邊拿過桌上的茶壺，仰頭灌下。

    熱茶早已變涼。

    裴衍的心也染了幾分涼。

    “大妖是他？”裴衍問。

    聲音很平靜，表情也很平靜。

    可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原劇情中，”裴衍回到床邊躺下，懶洋洋地說，“大妖依照妖界律法，將未經允許去往人類世界，跟人類世界的男主相愛的妖界公主抓了回來，跟男主結下樑子，被男主在後期報復，下場很悽慘。”

    004不出聲。

    出不了聲。

    原劇情中大妖因男主下場悽慘，現在，大妖不會因男主下場悽慘，會因裴衍下場悽慘。

    比原劇情中悽慘千萬倍。

    “本體是龍，”裴衍尋找原劇情中有關大妖的部分，“名為吾厝，喜歡亮閃閃的黃金、玉石、瑪瑙，還喜歡收集美人。”

    粗略計算一番，忍不住樂：“這宮殿裡差不多快有一百多個美人了，”裴衍擰起眉，忍不住懷疑，“雖說龍性本yin，可一百多個美人，他能睡得過來嗎？”

    裴衍回憶跟自家老攻之前的運動，暫且相信老攻能睡得過來，可——

    “就算睡得過來，也會腎虛。”裴衍得出結論。

    “……主，主人，”004聲音發顫，“你不生氣嗎？”

    裴衍困惑：“生氣什麼？”

    004眼淚涌了出來。

    得知自己磕的CP是假的，004崩潰哭泣：“你不喜歡他了？！”

    裴衍不明白004為何會這般想。

    他道：“我喜歡他。”

    004眼淚止住，可下一秒流得更快：“他收集那麼多美人，你一點都不生氣，你這不是喜歡他是什麼？！”

    “閉嘴。”吵得耳朵疼。

    004怔了一瞬，哭得更大聲，一邊哭一邊嚎：“你不能不喜歡他，你不能——”

    “閉嘴！”

    004：“……”一秒認慫，安靜如雞。

    裴衍揉了揉泛疼的耳朵：“我怎樣才能見到他？”

    叮——

    004眼睛唰地亮起，積極地答：“他經常在晚上十一點去他寢殿的後花園，你可以去那兒跟他偶遇。”

    裴衍皺眉。

    “不去。”裴衍拒絕，“十一點太晚了，我要睡覺。”

    004哽住。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比不上睡覺嗎？”

    裴衍：“比得上。”

    004：“……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

    裴衍伸出手：“給我根蘿蔔。”

    004不想給。

    可不能不給。

    004不情不願地給了裴衍蘿蔔。

    咔嚓。

    咔嚓咔嚓。

    裴衍沒有騙004。

    他的確沒有生氣。

    更沒有不再喜歡自家老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