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買菜攤，猛地想起還沒買菜，把菜攤上的各色菜各買一袋。

    然後把買的吃食、果凍、豬肉、菜，還有江澤全都運回停在集市口的拖拉機。

    裴衍戳一下灼灼盯視自己的江澤：“上去。”

    江澤滾了滾喉嚨，啞聲道：“你——”

    “不上去也行，”裴衍右手攀住江澤的肩，掃一圈拖拉機裡大包小包，佔據了不少空間的吃食、果凍、豬肉、菜，拍一下江澤的背，“東西太多了，你在這兒看著，我去買小豬仔，很快就回來。”

    江澤哽了兩秒，幽幽問：“現在最關鍵的是買小豬仔？”

    裴衍艱難忍笑：“不然呢？”

    江澤發現了一件事。

    他說：“你一點都不乖。”

    裴衍微笑：“我有說過自己很乖？”

    猛地勾住江澤脖子下拉，嘴巴若有若無地擦過江澤側頸，低聲笑道：“你乖一點，我很快回來。”

    話音落下，已鑽進熙攘的人群。

    江澤下意識想追，可東西大包小包。

    拿不住。

    就算能勉強拿住，穿過熙攘的人群時也會寸步難行。

    一不小心東西就會掉到地上。

    江澤無法，只好守在拖拉機旁，等裴衍買完豬仔回來。

    江澤心裏很亂。

    與裴衍相處的點點滴滴一遍又一遍浮現在江澤腦海中。

    裴衍對他笑。

    裴衍對他說“我喜歡你的臉”。

    裴衍跟他睡一張床，乖寶寶一般躺在他的懷裏，任他牢牢抱著。

    裴衍給他下面條，他用裴衍的碗吃麪條，他還跟裴衍……間接接吻。

    裴衍給他擦汗。

    喊他“老攻”。

    他還要……跟裴衍解除婚約嗎？

    又或者，他喜歡上了……裴衍？

    “哼哼。”

    “嘰嘰。”

    “哼哼，嘰嘰。”

    豬仔蜷成一團癱在袋子裡，雖然害怕卻被擋住視線，一動也不敢動，只敢小聲地哼哼嘰嘰。

    袋子口綁著麻繩。

    裴衍一手提溜著一個袋子。

    穿過熙攘的人群走近守在拖拉機旁的江澤。

    明明對上了視線，江澤卻依舊立在原地。

    裴衍：“……”想什麼這麼出神？

    裴衍走到江澤身前站住腳。

    上半身貼近江澤，朝江澤吹一口氣。

    江澤如夢初醒般，總算看到了身前的裴衍。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裴衍搶先一步道：“你先上去，我把豬仔遞給你。”

    被裴衍一打斷，江澤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愣著幹嗎？”裴衍很兇，“快點上去接豬仔。”

    江澤深深看裴衍一眼。

    不著急。

    “突——突——突！”

    “突——突——突！”

    裴衍將速度提到最大，很想風馳電掣，奈何開的是拖拉機。

    花了快兩小時纔回到家。

    熄火，跳下拖拉機。

    院子裡的奶奶聽到聲響，歡快地迎了出來。

    吃食、果凍、豬肉、菜，奶奶一樣一樣接過，開心得笑出滿臉褶。

    江澤提起裝豬仔的袋子遞給裴衍——

    “砰！”拖拉機震了三震，江澤猛地轉過身，就看到一路上安安靜靜的袋子飆出一隻油光水亮的豬仔。

    豬仔似覺醒了自由的意識，嗖地跳下拖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