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很平靜。

    或者說，很冷漠。

    起碼錶面上看很冷漠。

    他問：“你不想我跟他睡？”

    莫然嗓子發堵，說不出話。

    只能重重點頭。

    裴衍忽地朝莫然邁步，食指指尖擦拭莫然眼角的溼潤，輕笑一聲道：“你先回房間等我。”

    莫然愣住。

    裴衍唇角笑意加深：“我今晚跟你睡。”

    叮——

    莫然瞬間滿血復活。

    眼睛明亮璀璨，雀躍不已。

    莫然一蹦一跳地回了房間。

    目光落到自己床上，莫然箭步衝向衣櫃，拿出衣櫃最上面的嶄新床單跟被套。

    忙前忙後，好一會兒才換好床單跟被套。

    莫然坐在床沿上。

    望穿秋水地等裴衍敲自己房間的門。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莫然恢復了冷靜。

    莫然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傻。

    讓裴衍跟沈意一個屋，萬一兩個人情不自禁……那自己不就頭頂青青草原了？！

    莫然面色陡變，蹭地從床上躍起，疾步衝向房門。

    卻聽到篤篤篤的敲門聲。

    莫然腳步微頓，隨即速度更快，眨眼間便衝到門口，唰地開啟房門。

    把裴衍一把拽進屋。

    莫然目光死死黏在裴衍臉上。

    X光般的視線一寸一寸一分一分，仔仔細細掃過裴衍的眼睛、鼻子、臉頰、嘴巴、下巴。

    裴衍好整以暇，任莫然打量。

    在回來之前，就讓004把身上的痕跡處理掉了。

    莫然就算把裴衍裏裏外外看個遍，也找不到丁點痕跡。

    裴衍心道我在外邊偷吃——

    呸！

    睡自家老攻，怎麼能算偷吃？！

    刺啦——

    衣領被粗暴撕扯，最上方的鈕釦崩飛。

    肩頸、鎖骨，皆一片白皙。

    裴衍推搡發神經的莫然：“看也看過了，能鬆開……唔……”

    裴衍被壓到了門板上。

    後來又到了床上。

    嘴巴、下巴、肩頸，印滿施暴般的紅痕，鎖骨處還印著兩排彰顯主權的牙印。

    莫然壓在裴衍身上。

    很滿意自己打下的標記。

    “你，”裴衍臉色潮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勾的，他軟綿綿地推搡死沉死沉的莫然，“你起開……唔……不許……”

    裴衍再一次沉淪。

    “衍衍。”

    “……嗯？”

    “你喜歡我嗎？”

    “喜歡。”

    “那隻要我一個，好不好？”

    “不好。”

    埋在裴衍頸間的莫然瞬間僵住。

    裴衍兩隻手環著莫然的脖子，嗓音透著幾分沙啞，撩人，卻誅心：“只要你一個怎麼夠？我說過了，要找十幾二十幾個老攻，不過你放心，雖然你只是我的老攻之一，可我會很寵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要你的心。”莫然深深凝住身下的裴衍，一字一頓，“我要你的整顆心，你給我嗎？”

    裴衍唇角上揚的弧度淡去。

    死寂瀰漫開來。

    裴衍沒什麼表情地道：“我給過了。”

    莫然愣神。

    裴衍眼睛很紅，卻沒有一絲淚光。

    他平靜地道：“我把我的整顆心給了你，可你沒有珍惜它，說好了的，遊戲途中不能跟除你我之外的人撩騷，可你卻跟你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