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頓住。

    醫院那麼多，讓沈意去哪家醫院找我？

    “市第一醫院！”圍著裴衍的人群中傳來一道熱情的聲音，“我剛剛打了120，市第一醫院的救護車馬上到！”

    裴衍擦掉往眼睛裏流淌的血，口吻輕快：“你來市第一醫院找我。”

    手機那頭傳來急促的奔跑聲，還有劇烈的呼吸聲。

    “你慢點，”裴衍忍不住笑，“我只是輕輕撞了一下，小傷而已。”

    “等我。”手機對面的沈意衝到裴衍臥房，拿到裴衍的各種證件，“我很快就到。”

    裴衍嗯了一聲：“我等你。”

    很暈，很疼，卻沒能睡著。

    全程清醒著上到救護車，去到市第一醫院。

    被醫生處理腦袋上的傷口時，眼都不眨一下。

    彷彿感知不到疼痛的鐵人一般。

    可當看到趕來的沈意時，裴衍瞬間紅了眼睛，驚呆給裴衍注射鎮痛藥劑的護士。

    裴衍抱緊衝到病床邊的沈意。

    眼淚汪汪，可憐得不得了。

    護士：“……”狗糧真新鮮。

    護士加快步子走出房間，順手關上房門，以免狗糧的氣息飄出來。

    “你，”沈意看著裴衍腦袋上的紗布，心疼得不行，想讓裴衍以後小心一點，可車禍本就是意外，根本預防不了，只能道，“以後我去你學校接你。”

    裴衍歪在沈意肩窩，聽沈意這般說，不假思索地拒絕：“不用，太麻煩了——”

    “我是你男朋友。”

    沈意與裴衍交纏的手緊了緊：“聽我的。”

    裴衍：“……”

    裴衍支起腦袋，解饞般嘬一口沈意的唇。

    沈意沒說話，卻紅了耳根。

    “我不該出車禍的。”裴衍雙手環住沈意的脖子，懊喪不已，“我如果沒出車禍，就能吃你做的飯，”輕輕咬住沈意耳朵，曖妹吐字，“還能吃你。”

    “……”過去好久，沈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

    “我說了，”裴衍抱著沈意躺到枕頭上，食指隔著衣料滑過沈意的人魚線，“我對你見色起意，饞你的身子。”

    沈意胸膛劇烈起伏。

    瞥到某處的裴衍輕挑眉梢，拉過被子蓋住沈意，戲謔道：“你起反應了。”

    沈意緩緩轉過臉。

    一雙眼眸似寒夜般漆黑，卻涌出炙熱的火焰。

    “我也想吃你。”他驀地輕笑。

    一道黑影突然掠過窗戶，緊接著是一道沉悶的聲響。

    尖叫、哭泣、吵鬧飄入窗戶。

    裴衍朝背對自己的窗戶轉身，卻被沈意攬過肩膀抱到懷裏。

    “別看。”

    裴衍察覺到了什麼，乖乖閉上眼睛。

    沈意吻了吻裴衍的額頭：“我去關一下窗戶。”

    說完起身繞過病床，去到半開的窗戶，微微探出身子。

    鮮血染紅白裙，女孩香消玉殞。

    沈意麪無表情地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

    深夜。

    護士查完房，房間內一片黑暗。

    裴衍摸出手機，開啟手電筒，照向陪護床上的沈意。

    “過來。”

    沈意沒動，只是轉過臉看向裴衍：“怎麼了？”

    裴衍沉默兩秒，惡狠狠地命令：“問那麼多幹嘛，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