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球回過頭。

    沈意拿過沙發扶手上的手機，剛朝門口邁出一步，就見蹲守在門口的絨球宛如高速發射的炮彈。

    砰——

    重重撞到沈意右腿。

    後爪撐地，前爪抬起緊扒沈意褲子。

    “喵嗚！”你去哪兒？！

    “喵咪！”我也要去！

    “喵嗷！”帶我一起！

    沈意彎身捏住絨球后頸。

    “喵嚶~”絨球軟成貓餅。

    “我下樓買一瓶生抽，”把軟掉的絨球放到沙發上，“很快就回來。”

    絨球委屈地喵嗚。

    我也想去。

    “乖乖的，”沈意食指輕點絨球的鼻子，“給你買的貓包在路上，等有了貓包，以後去哪兒都帶著你。”

    絨球眼睛一亮。

    新貓包。

    “咪喵。”絨球腦袋撒嬌般蹭兩下沈意的手心。

    本喵很乖，你快去快回。

    很乖的絨球目送沈意離開家門，下一秒騰地從沙發上躍起，在屋子裏橫衝直撞，一會兒抓抓窗簾，一會兒抓抓沙發腿兒。

    哪還有先前的半分乖巧？

    沈意乘坐電梯下樓，給裴衍打下一長串話語，卻啪啪啪刪除。

    不能太急。

    應循序漸進。

    去到便利店，拿一瓶架子上的生抽，突然想起昨晚裴衍給自己的糖。

    沈意調轉去往結賬臺的腳步，尋到擺放各色糖果的架子。

    硬糖、軟糖、奶糖、水果糖……

    裴衍好像偏愛軟糖跟奶糖。

    沈意扯下兩個袋子，一個放軟糖，一個放奶糖。

    生抽、奶糖、軟糖放到結賬臺上。

    掃描二維碼付款。

    “歡迎下次光臨。”

    沈意走出便利店，步伐輕快地往回走。

    “謝謝你！”

    沈意腳步不停，眼角餘光卻瞥到一道熟悉的背影。

    “真的，真的謝謝你，”瘦小高中生眼睛通紅，強忍眼淚，“謝謝你救下我，謝謝你那天說的話，”猛地彎腰，朝裴衍感激地九十度鞠躬，“謝謝你讓我知道……我不是變態。”

    裴衍瞅著眼淚糊了一臉的瘦小高中生。

    忍不住感嘆世界好小。

    臨時起意去到甜品店，給自家老攻買塊小蛋糕，卻沒想到竟能遇到在甜品店裏打工的瘦小高中生。

    瘦小高中生看到裴衍的剎那，大腦一片空白，眼淚卻流了下來。

    這讓裴衍很尷尬。

    “……我，”瘦小高中生擦一把臉上的淚，希冀地問，“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從瘦小高中生眼中看到愛慕的裴衍：“……”

    腦殼疼。

    突突地疼。

    裴衍裝作沒洞穿瘦小高中生的意圖，拿出手機拿了一眼時間，很不好意思：“我老攻在家等我，現在應該已經做好了飯，我必須回去了。”

    高中生斷掉呼吸，被一擊擊殺。

    裴衍轉身離去，撥打沈意的電話。

    沈意手機劇烈震動，差點從手中滑落。

    沈意望著裴衍拐過前面的彎，才滑動手指接通電話。

    “絨球鬧你了嗎？”

    沈意摁住失去控制瘋狂跳動的心口，極力使自己顯得鎮定：“沒有鬧，很乖。”

    裴衍掃一眼手裏的小蛋糕，高高揚起唇角：“絨球肯定鬧你了，我給你買了一塊草莓蛋糕，代它向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