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吧你。”裴衍忍無可忍封住時洲的話。

    唔。

    用嘴封的。

    一小時後，裴衍精疲力盡地出了被窩。

    運動要適量。

    像裴衍這種運動過度，手指頭都抬不動的，不可取。

    ……

    實驗室內。

    裴衍把整理好的檔案放到時洲面前。

    沒有立刻離開。

    時洲見狀放下手中的工作，柔聲問：“怎麼了？”

    裴衍似笑非笑：“還裝傻？”

    時洲笑容微僵。

    裴衍雙手撐在桌面上，上半身前傾逼近裝傻充愣的時洲，斯理慢條地道：“我現在分擔你一半的痛苦，你不應該把你進那扇鐵門的原因告訴我？”

    時洲不語。

    “不是不捨得我疼嗎？”裴衍捧起時洲的臉，淺淺地笑，“告訴我進鐵門的原因，我們一起找到消除傷痛的辦法，那樣我就不會疼了。”

    時洲眼睛裏爬滿血絲，恨恨地道：“你故意的！”

    裴衍點頭：“我就是故意的，”微微勾唇，囂張地笑，“你能拿我怎麼辦？”

    時洲……輸了。

    把裴衍拉到懷裏，臉埋進裴衍的頸窩。

    小聲地道：“我說完之後，你不準害怕。”

    裴衍回抱住渾身緊繃的時洲：“我不怕。”

    “怕也沒用，”時洲冷笑一聲道，“你逃不了，你要是敢跑，我就……”

    “打斷我的腿？”裴衍搶聲。

    時洲：“……”

    裴衍戲謔：“還是用鐵鏈把我綁到床上？又或者把我關到小黑屋裏，花式上演強制play？”

    時洲：“…………”

    恐嚇的話被裴衍搶先一步說出，時洲氣惱不已。

    超兇咆哮：“衍衍！”

    裴衍甜fufu地啾一口時洲的唇，催促道：“快點說。”

    兩眼放光，興致勃勃。

    像是在聽故事。

    講故事的時洲：“………………”

    緊張、忐忑、焦灼，全都煙消雲散。

    油然生出輕鬆與歡快。

    時洲嘴角上揚，口吻輕快：“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曾經異化過，只不過我戰勝了異種，”停頓片刻，斟酌措辭，“也可以說，我吞噬了異種，只不過並沒有完全成功。”

    偷瞄一眼裴衍的臉色，確定裴衍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才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氣。

    繼續說道：“每隔一段時間，我體內的異種就會爆發，試圖再次異化，而爲了避免傷害到他人，我需要一個人進到鐵門內，與暴動的異種做鬥爭。”

    輕描淡寫，卻是萬分兇險。

    稍有不慎，便會被異種吞噬，失去自我。

    “衍衍。”時洲糯糯地喚。

    裴衍看一眼時洲，握一下與時洲交纏的手。

    “我是不是很壞？”時洲問。

    裴衍嗯了一聲：“確實很壞。”

    時洲心被揪緊。

    “雖然壞，”裴衍親親時洲失去血色的臉，“可我喜歡。”

    時洲眼睛亮起。

    心裏開出了花。

    他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會被吞噬。”

    以前疼痛難捱，想要放棄時，總會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朵邊喊，堅持下去。

    他曾經不明白堅持的意義。

    可現在，他明白了。

    他遇到了裴衍。

    情不知所起地，喜歡上了裴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