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難言之隱
丁之瑤不敢耽擱,趕緊回到地窖中用勾兌了一小壇酒,跟三叔說了一聲後便帶著酒往城裏去了。
經過李府的時候,就聽裡面傳出一陣哀樂的動靜,門口還掛著白綾,進進出出的人都是一臉的哀傷。
瞧這動靜好像是李府有人死了。難不成是李員外掛了?
丁之瑤心裏有些納悶,再聯想到藥神節那天也沒有看到李家的人,保不齊還真是李員外出事了。
挺好的一個老頭,可惜了。
丁之瑤心裏暗自嘀咕著,卻也沒停留。雖說李丁兩家算得上是世交,不過現在兩家的地位實在懸殊,早就來往甚少了。
就算是弔喪,也應該是丁光鬥去,怎麼也輪不到她去湊這份熱鬧。
丁之瑤正要離開,就見李府門口走出來一個人,正是她剛纔還在念叨的丁光鬥。
丁光鬥也看到了她,當下迎了過來。雖說有些不情願,但丁之瑤還是勉為其難的叫了一聲爹。
“丫頭,你這是要去哪?”丁光斗的聲音很小,他打心眼裏覺得自己對不起丁之瑤。
畢竟丁之瑤挨欺負的時候他從來沒有站出來替她說過一句話,也從沒有盡到過一個做養父的責任。
不過丁之瑤心裏倒是看得開,說到底她所有的委屈都是因為王氏,眼前的這個男人雖說不稱職,但終究是這幅身子原主人的養父。
他只是性格軟糯罷了,也是個可憐人。
“我去趟城裏。”丁之瑤應道,生怕父親多問,她又連忙岔開話題:“李府出了什麼事?
“哦,是李家的小公子死了,現在李府上下可亂著呢。
李家的小公子?丁之瑤想起前些日子還替那小公子看過風寒,這才隔了幾日,怎麼就死了呢?
“他是怎麼死的?"丁之瑤好奇的問道。
“聽說是得了一種怪病,還沒來得及請郎中就死了。”說罷,丁光鬥輕輕嘆了口氣,說到底那也一條性命。
“那小公子是何時發病,又是何時死的?"丁之瑤繼續問道。
丁光鬥稍加思索:“我剛纔聽李府的下人說,小公子昨天一大早睡醒便說頭疼,不到晌午就過世了,前後不過一個時辰。”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丁之瑤感覺有些詫異。
若非心腦血管之類的急症,其他的病通常都不會這麼短時間就死亡。而小公子尚且年幼,得這類病的可能性極小。,
若不是病,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中毒!
不對啊,如果真的是中毒,李府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罷了罷了,丁之瑤感覺想的有些頭痛,似乎自打穿越過來,每一次只要她想些複雜的問題便會覺得腦袋發脹。
“丫頭,你能不能跟知縣大人說一聲,把你娘他們放了?爹聽說高知縣的夫人收你做了乾女兒,你去跟她說說,再怎麼說她也是……”說到最後,丁光鬥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娘?王氏似乎根本不配這個稱呼。
“那是她罪有,應得,說實在的,讓她蹲大牢都算便宜她了,依我看她死不足惜!”
丁之瑤越說越氣,這語氣可嚇壞了丁光鬥,他不由得心驚,這丫頭怎麼會怎麼恨王氏?
他又怎麼會知道,現在這幅身子裡面的人早就不是他女兒了,他女兒早就已經被王氏娘倆給毒死了。
這種感覺生不如死,讓她怎麼可能不恨王氏!當然,這一切都只有丁之瑤自己知道,也只有她自己體會。
“爹,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說完,丁之瑤不再理會錯愕的丁光鬥,朝著村口走去。
丁光鬥看著這丫頭離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這丫頭真是變了。
從村裏到縣城路途不算近,幸好路上攔了一輛驢車,丁之瑤倒也不嫌棄,搭著“順風車”到了城裏。
丁之瑤抱著酒罈直奔上次去過的那家酒館,酒館的夥計還認得她,畢竟敢說老掌櫃釀的酒難喝的,她可是獨一份。
"你這不識貨的丫頭又來了。”夥計一開口便是嘲諷的語氣。
丁之瑤懶得跟他廢話,落座之後隨便點了幾個小菜。今天店裏的客人著實不少,一個個滿眼期待的像是在等著什麼。
就聽鄰桌的一個客人抱怨道:“他孃的,今天又來晚了,這都七八天了,我還一口都沒喝到呢。”
“誰說不是呢。”坐在他對面的同伴也嘆了口氣:”我都已經等了半個月了,到現在都還沒輪到我呢。”
看來上一回老掌櫃說的不假,他這酒一天只賣一罈,並且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喝的。
“這些傢伙可真是沒見過世面。"丁之瑤心裏暗笑
這時,老掌櫃從後面走了出來,滿臉歉意的說道:“諸位,真是抱歉了,今天小店的酒已經沒有了,請各位明天再來吧。”
“不是說好每天賣一罈的嗎?"眾人都有些氣憤了
“真是對不住各位,今天實在是有特殊情況。”看老掌櫃的表情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