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難以想象
小二雖然在這酒肆做了好幾年的打雜夥計,但他卻也是沒有資格品嚐老掌櫃釀的酒的。
老掌櫃看著丁之瑤的樣子,以為她是沒有喝過這麼烈的酒,當下笑了笑:“姑娘慢些喝,可別浪費了這好酒。
丁之瑤擦了擦嘴,放下酒杯皺著眉頭問道:“這也能叫酒?”
此言一出,莫說是老掌櫃和店小二了,就連一直低頭喝著悶酒的李長歌都轉過頭來。
老掌櫃眉頭微蹙,說道:“你這丫頭說的這叫什麼話,如果老夫釀的這都稱不上是酒,那天底下恐怕就真的無酒了。”
從先前的姑娘到現在直呼丫頭,可以看出老掌櫃是真的生氣了。
這也難怪,老掌櫃是個酒痴,對自己釀的酒簡直比親兒子還要親。自打二十年前這酒肆開起來,他釀的酒便名滿天下,還從未有人說他釀的酒不好喝呢。
眼下聽到丁之瑤這樣否定自己的酒,簡直無異於在他的老臉上扇巴掌。
丁之瑤也知道自己說話太直率了些,不過她說的卻句句是實話。這酒度數很低,喝起來又有些酸澀,放在她生活的年代怕是白送給別人都不會要的。
不過丁之瑤也不想再與老掌櫃爭論,心裏卻打定主意趕明兒要自己釀上幾罈子好酒,若是拿到實際上去賣豈不是能賺一大筆銀子。
老掌櫃見丁之瑤不說話,只當對方是個大放厥詞的無理丫頭,心裏暗自後悔剛纔就不該讓她坐下。
老掌櫃走後,丁之瑤正打算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卻見李長歌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徑直坐在了她的對面
李長歌一眼便認出了丁之瑤,當下嘴角輕輕一揚:“我當是誰這麼大的口氣,原來是你啊。”
丁之瑤不敢抬頭,生怕對上那雙彷彿能看穿內心的眼睛。前世的她在醫術上可謂登峯造極,但從未有過兒女之情。
在她看來,這種感性的東西會讓人喪失理智,這對於她來說是萬萬不行的。
可是那一日在李府門口看到李長歌的第一眼,丁之瑤便覺得心跳的厲害,那種感覺是她前世從未有過的。
李長歌細細打量著丁之瑤,越看越覺得這姑娘有意思,剛纔評酒的時候那股子勁頭已經全然不見了。
丁之瑤雖沒抬頭,但是卻能感覺到對方審視的目光。當下胡亂吃了幾口,叫來小二結了賬便逃也似的出了酒家。
站在小巷內,丁之瑤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平復了心情,心想:以後碰到這位李將軍,還是躲著點為好。
正這樣想著,只聽身後傳來一聲馬嘯,一回頭,就見李長歌騎著駿馬從她身邊走過。
這傢伙該不會是有意跟蹤我吧?丁之瑤心裏暗自嘀咕著,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吸弓|李長歌注意的地方。
至少這幅皮囊實在有些寒酸。
李長歌經過丁之瑤身邊並沒有停留,騎馬走出了小巷,朝著路東方向離開了。
丁之瑤這才長舒一口氣,暗道自己想多了。
回到喧囂的街上,丁之瑤摸了摸自己僅剩的銀子,做新衣服肯定是不夠了,看樣子只能去估衣店買一件舊衣裳了。
再怎麼樣也好過身。上穿著的這件。
買完衣服後丁之瑤已經花完了全部的銀子,她本打算回家去,忽然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鑼鼓聲。
路上的行人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涌了過來,丁之瑤本不想湊這熱鬧,無奈被人群裹挾著她根本走不開。
這條路的盡頭是一片湖水,湖心當中停著幾艘裝飾華麗的小船,岸上的人都伸長了脖子朝著那幾艘小船望去。
丁之瑤被人群擠到了最前面,從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幾艘船上的情形。船艙處掛著垂簾,隱約能看到有人坐在裡面。
那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莫不是什麼公主之類的大人物?
就在丁之瑤瞎琢磨的時候,就聽旁邊傳來一陣議論聲:"要是如清姑娘能陪我一晚,那可真是死而無憾了。”
“別想了,如清姑娘可是春香樓的頭牌,像咱們這種人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丁之瑤聞聲看去,說話的是兩個書生打扮的年輕小夥,從她們剛纔話中的意思不難聽出,船中的女子叫如清,來自國色天香樓。
至於國色天香樓,光聽這名字就不難想象那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