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怎麼可能
直到五年前,袁老爺夫婦突然暴斃,經查是中了一種名為裂腸花的毒,好巧不巧的是在老頭子的身上就搜出了裂腸花。
老頭子自然而然就被人當成了殺人兇手,按照這裏的規矩,他本應要處以極刑。袁振海並不相信他是這種人,便放了他,只是將他驅逐出了袁府。
而就在去年,那個毒害袁老爺夫婦的真兇被抓住,老爺子自然也就洗脫了罪名。袁振海本想將老爺子請回府中,伺候他安享晚年,可是老爺子卻還為被冤枉的事而覺得委屈,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回袁府。
見師父不搭理他,袁振海討了個沒趣,轉頭看向丁之瑤二人。
雖說三裡鋪藏於山谷之中,但並不是與外界全無交流。
袁府的手下遍佈周圍的幾個州縣,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自然也逃不過袁振海的耳目。
第一眼他就認出了李長歌,普天之下有如此氣勢的人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至於李長歌旁邊的女子肯定就是丁之瑤了,兩人前幾日治好德陽州瘟疫又不接受朝廷嘉獎之事,附近幾個州縣可謂婦孺皆知,稱得上是一段佳話了。
“請問兩位今天到這裏有何貴幹?”
丁之瑤開門見山的回道:“我們受人之託尋找焚經荷,不知袁公子可曾見過。”
袁振海倒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那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
一聽焚經荷真的在袁振海手裏,丁之瑤不由得有些激動。
“不知道袁公子可否願意將焚經荷賣給我們?只要您開價,我們絕不還價。”
反正是替蕭勉買的,花了多少銀子都有他兜著,丁之瑤索性也大方了一回。
不過既然袁振海說那東西是傳家寶,想來應該不會輕易出手的。
丁之瑤盤算著該找個什麼藉口才能讓他忍痛割愛,袁振海開口了:“兩位不用打焚經荷的主意了,這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若是被我給賣了,那我可就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了。”
丁之瑤倒也能理解,並且這事兒急不得。
“既然袁公子不賣,那可否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
袁振海吩咐下人去找焚經荷,不多時,下人卻空著手回來了。
“主人,焚經荷不見了!”
“什麼?”袁振海一躍而起:“這怎麼可能?!”
焚經荷一向都放在袁府的儲藏室當中,門口有專人把守著,外人根本不可能隨意進入。
而把守儲藏室的人都是袁振海精挑細選出來的親信,絕對做不出監守自盜這種事的。
袁振海叫來儲藏室的看守,厲聲問道:“焚經荷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回稟主人,屬下不知。”
袁振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看得出來他正在極力剋制著怒火。
“這些日子都有誰進過儲藏室?”
看守一副吞吞吐吐地樣子,袁振海咬著牙冷冷地問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看守一個哆嗦,這才老實交代。就在三天前袁老二曾經進過儲藏室,不過很快就出來了。畢竟是主人一奶同胞的親兄弟,看守們也就沒有在意。
“去把老二給我抓回來!”
袁振海一聲令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袁老二就被帶了回來。
“說,是不是你偷拿了祖上傳下來的焚經荷?”
“哥,你可不能冤枉我,我要那玩意有啥用。”袁老二嘴上這樣說,可是眼睛卻不自主的飄向別處。
他在撒謊!
袁振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腳踢在袁老二肥胖的屁股上,惹得後者連連哀嚎。
看得出來袁振海是真的氣極了,挨不住踢打,袁老二這才老實交代,焚經荷確實是他拿走的,不過早就被他賣掉抵了賭債了。
袁家祖上就留下組訓,在三裡鋪不允許有賭坊青樓之類的汙穢之地。
袁振海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成器,禁不起誘惑,所以一直都禁止他走出山谷,可袁老二哪會乖乖聽話,時常偷偷溜出去。
外面的世界花花綠綠,可比沉悶的三裡鋪有意思多了。青樓酒肆,花船賭坊,每一樣對於袁老二來說都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沒過多久他身,上的銀子就花了個精光,袁振海又不給他銀子,所以他只能打著袁府的名號騙些銀子。
可後來騙來的銀子已經經不起他揮霍了,袁老二決定幹一票大的。要說袁府內最值錢的東西,就屬祖上傳下來的焚經荷了。
他聽一個藥商說焚經荷世間罕見,賣個幾萬兩銀子不成問題,若是上了年份的,堪稱價值連城。
偷出焚經荷的過程要比袁老二想象的順利的多,守衛根本就沒敢攔他。他找到那個藥商將焚經荷賣了出去,足足換了十萬兩銀子。
這些銀子一部分被他還了賭債,剩下的則都花在那些青樓女子身上了。
聽完老二的話,袁振海忍不住又是一個巴掌:“混賬東西,祖上傳下來的東西竟然被你給十萬兩銀子賤賣了。”
說是賤賣一點都不誇張,焚經荷的稀有程度雖不及獨一無二的佛骨花,卻也相差無幾。
這一遭丁之瑤來的時候預期價格是三十萬兩,這還只是保守估計。
袁振海現在殺了老二的心都有了,他揪著袁老二的衣領將他拖出了大門,徑直走向袁府旁邊的祠堂。
“向列祖列宗跪下!”
袁老二自知做錯了事,戰戰兢兢的跪好。
“袁家列祖列宗,不孝子孫袁振海攜弟弟給諸位賠罪了,這個混賬東西把祖上傳下來的焚經荷拿出去變賣,實在是大逆不道,望列祖列宗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