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後悔
“剛纔我出去淨手,回來便發現我的鐲子不見了。那鐲子可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信物,現在我卻把它弄丟了。”
蘇如清說著,眼裏委屈至極,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蘇姑娘彆着急,只要在我這酒樓裡面肯定丟不了。你好好想想剛纔都去了哪些地方,接觸過什麼人,一會兒我吩咐下人幫你找找。"蕭勉趕緊安慰道。
蘇如清止住了哭,思索著說道:“剛纔我剛一出門就遇到了丁姑娘,除此之外再沒有見過旁的什麼人了!”
蘇如清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她的意思是丁之瑤偷了她的手鐲。
丁之瑤楞了一下,這女人也太會演了吧?若是放在自己那個年代,絕對是影后級別的!
沒等她開口便捷,蘇如清又溫聲細語地說道:“我知道丁姑娘是小地方出來的,想必沒見過什麼好首飾。丁姑娘若是真的喜歡,我回去挑幾樣送給你便是了,至於那個手鐲……”
蘇如清這話聽著客氣,但卻句句帶刺。
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李長歌都聽不下去了:“蘇如清,注意你跟丁姑娘說話的語氣。”
丁之瑤更是怒不可遏:“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的什麼手鐲!”
“沒有小偷會承認自己偷了東西的。”
蘇如清像是在自言自語,聲音卻拿捏得很是準確,剛好能讓在座的人都聽到。
“既然你認定是我偷了你的鐲子,那你來搜身好了!”
“沒有人會傻到把偷來的東西藏在自己身上,更何況剛纔丁姑娘已經換過衣裳了。”
被她這麼一說,現在丁之瑤當真是百口莫辯了。
李長歌在一旁有些不耐煩了,正打算叫人將蘇如清扔出去,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了進來。
“蘇姑娘,你的鐲子落在外面了。”
這聲音一響,眾人都望了過去,就見一個一身下人打扮的女孩站在門口。
她叫江月,本是銅山縣一個很有名氣的戲班子裡的旦角。可惜那班主手上有了點銀子後沾上了賭,沒過多久就輸光了全部家當,戲班子也就此垮臺了。
在此之前戲班子在一戶地主家裏唱戲的時候,那惡地主看上了江月,有意將她納小。不過那時候戲班子正值鼎盛,江月又是戲班子裡唱功最好的旦角,因此班主沒捨得放人。
戲班子倒了之後原本眾人都該被遣散的,可是班主偏偏將江月一個人留了下來,打算將江月送去那戶地主家換些銀子。
江月誓死不從,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了出來,可是到了城裏舉目無親,餓倒在了街邊。
蕭勉看她可憐,便把她帶了回去,適逢酒樓開張,他索性將江月留在了這裏打雜。
江月手裏拿著的正是蘇如清的那個鐲子,後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畢竟剛纔她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丁之瑤是賊,現在若是認了,那可就真的沒法收場了。
這樣想著,蘇如清一狠心,打算抵賴過去:“你這丫頭可別胡說,那鐲子不是我的。”
蘇如清的表情變化都沒丁之瑤看的清清楚楚,她也明白這女人今天是擺明了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了。
在場的各位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止丁之瑤一個人看出蘇如清心裏有鬼。
蕭勉起身圓場道:“蘇姑娘,你再好好看看那鐲子是不是你的,若是有什麼誤會,說出來就好了。”
打從江月將鐲子拿進來的那一刻蘇如清就知道撐不了多久了,眼下蕭勉給了個臺階,這時候若是還繼續鬧下去,只怕不光會得罪李長歌,其他人也會看笑話。
這樣想著,蘇如清往前走了走,從江月手中接過鐲子,看了一眼佯裝驚訝:"這真的是我的鐲子,丁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冤枉你了。”
丁之瑤也沒在追究,若是自己再得理不饒人,旁人只會當做她仗著李長歌的關係欺負人。
所以她沒再說話,只是心裏依舊氣憤難平。這女人三番兩次為難自己,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不生氣。
江月還怯生生的站在門口,沒有蕭勉的命令她是不敢走的。丁之瑤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剛纔若是沒有她,蘇如清的陷害差點就得逞了。
雖然有李長歌在她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但是背上個賊的名聲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蘇如清三番兩次的胡鬧讓李長歌有些不高興了,另外跟韓子笑這種人坐在一桌實在讓他覺得說不出的噁心。
他起身輕飄飄地說道:"這酒再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我們走吧。”
這話既是說給蘇如清,也是說給韓子笑和三皇子聽的。不過這二位畢竟不是一般人,當下表情都沒什麼變化,
依舊自顧自的喝著酒。
反倒是蕭勉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真不應該把這幾位湊到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