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氣也不敢出，快速繞到大樹後面，扒著樹幹偷偷向那邊張望。

    他們似乎生火在烤東西，一旁的火把隨著風不停的搖擺著，他聽見啟言嬌憨的笑聲。

    “要不還是不點火把，不然待會火星子落到地上很容易走水的。”啟言笑道。

    “嗯，你開心就好。”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滑過，這熟悉的聲音分明就是景耀，白凜驚愕的捂住嘴，實在想不明白他們大半夜來這裏的目的。

    更別說還給自己寫字條讓自己過來，要自己做見證者嘛，白凜眼裏的溫度越發冷了下去，他死死盯著那兩道身影，心裏無名火怒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只是那情緒來的太突然，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感覺到右手傳來刺痛感。

    低頭望去，指甲深深嵌入肉裡，稍稍用力，血順著指甲縫緩緩流淌，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沒入泥土裏。

    腦海裏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叫囂——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師兄就會回來。”

    “都是那個男的搶走師兄，是他害的你現在必須跟不喜歡的人成婚。”

    “只要殺了他，一切都由你說了算。”

    ……不，不是這樣的，白凜猛甩幾下頭，意識稍稍回籠些，理智慢慢迴歸大腦，他還沒來得及為剛纔可怕的想法感到後怕，一抬頭就見到更令人火大的一幕。

    兩道身影已經完全挨在一起，說是纏繞也不為過，啟言的頭靠在景耀身上，後者微微低下頭兩人的唇瓣緊緊貼合在一起。

    難耐的廝磨聲迴盪在樹林間，白凜冷漠的看著他們親熱的畫面，拳頭再次捏緊，指甲再度戳進肉裡，只是這回他已經感受不到疼痛。

    “師兄你真的很過分誒。”他聽見啟言歡鬧的嬉戲聲，還有景耀無奈又寵溺的輕笑，景耀的手放在啟言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正如千萬次來他曾經對自己做過的那樣。

    而後啟言歡快的抱住了他，火光越發清晰，清晰到他能看見兩人臉上的神情，一人在鬧一人在笑。

    心裏的異樣取代了肉體的疼痛，他渾渾噩噩的轉過身，不忍心再去看，腳底下樹葉破碎的聲音越發明顯，他卻根本顧不得。

    因為他聽見身後傳來呼喊他的聲音，兩道熟悉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構成了和/諧的樂曲，他步伐越發加快，很快便擺脫了那令他煩躁的聲音。

    ——

    “師弟。”靈琳遠遠的看見白凜歡快的同他揮了揮手，跑到他跟前，“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啊。”

    “嗯。”

    白凜冷漠的反應讓靈琳有些許奇怪，她低下頭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開心嘛，誰招惹你了告訴師姐，師姐給你報復回去！”

    “無事。”白凜搖搖頭，起身徑直走開，不顧靈琳的呼喚，好像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似的。

    “真是奇怪。”靈琳嘟囔，“師弟最近怎麼了這是。”

    “什麼怎麼了？”一隻手搭在她肩上，轉過身來正是門中另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