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晚。

    眾人皆是大氣不敢出一口，極有默契的盯著二人的方向，當然他們並不是因為擔驚受怕，相反他們此刻內心歡騰的很，巴不得西西弗斯口出狂言，與老國王吵起來纔有看頭。

    人類的本質除了復讀機，還有八卦。

    西西弗斯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像個不羈的浪人，行禮完畢後回答：“陛下，很抱歉，我今天有點事情耽擱，沒時間回去換衣服……”

    老國王表情緩和些許：“下次再有類似情況，找人給我通報一聲就可以，你看把我給嚇得。”

    他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侍從：“帶西西弗斯閣下去換衣服。”

    “不必了。”西西弗斯搖搖頭拒絕。

    總歸他是爲了應付纔過來，壓根沒有打扮的心思，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小人魚的影子，哪裏還顧得上別的。

    老國王一驚，十分不解，還在跟西西弗斯打著趣：“我記得要時刻保持儀容端正，這可是以前你自己說的。難不成是騙我不成？沒想到咱們的西西弗斯也會騙人。”

    眾人配合地笑了幾聲，氣氛好不快活。

    只是沒有想到，老國王對西西弗斯的容忍度如此高，還幫著他找臺階下，看來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不假。

    難不成西西弗斯真的是老國王的私生子？

    正當眾人浮想聯翩時，安東尼站了出來，滿臉笑意：“國王陛下這麼心疼西西弗斯閣下，我們大家看著都很羨慕。”

    笑裏藏刀，話裡藏話，在場的人被勾起好奇心，想看看這個安東尼究竟想做些什麼。

    “也是因為西西弗斯他辦事能力強。”老國王擺擺手，滿不在乎安東尼話語的樣子。

    安東尼頓了頓，再次笑出來：“既然陛下如此心疼西西弗斯閣下，那可得給他放幾天假纔是。”

    老國王來了興趣，反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魚兒上鉤，是時候收網。安東尼得意洋洋瞥了一眼西西弗斯，繼續說道：“我聽說西西弗斯閣下這幾日好像老毛病又犯了，吃不好睡不飽，每天都在大街上晃悠，跟他打招呼也不理會，神情恍惚。陛下你看他都這麼辛苦，當然應該給他放假。”

    老國王轉過身，果然，西西弗斯似是沒有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望著遠方的天空發呆，明明身處其中，卻好像跟自己完全無關似的。

    不由得，老國王心裏多了幾分疑惑：“愛卿，這是真的嗎？”

    連喊了好幾聲，西西弗斯都沒有應答，反倒繼續神情呆滯望著天邊，見狀，安東尼及時站出來火上添油。

    “您看我沒說錯吧，這還是宴會場合，西西弗斯閣下都這麼累，要是再工作下去豈不是要……”

    “夠了。”

    老國王厲聲打斷安東尼，走到西西弗斯面前，猶猶豫豫的，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關於西西弗斯的病情他一直有所耳聞，似乎是精神方面的問題，只是平時他不愛開口說話，也沒出過岔子，自然也沒有人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