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高興的太早，這對於人魚來說不是好事。”老巫醫冷冷打斷西西弗斯的幻想，當場給他潑冷水。

    “他尾巴上的傷痕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西西弗斯急忙問道。

    “是的，”老巫醫點頭，“當一條人魚對你的愛越深，人魚之吻的力量會越強，你的身體也會越健康。但是，你所減弱的傷害會全部轉移到他身上。”

    西西弗斯呼吸一窒，彷彿有什麼正在噴薄而出，又或者說他有預感接下來他要說些什麼。

    “所有的傷害都會轉移到他的魚尾上，直至他的尾巴徹底脫落，人魚自己也會死去。”

    真相就像一把錘子，將想象中那條自由自在擺動尾巴的小人魚擊得粉碎。

    “那有什麼辦法來挽救嗎？”西西弗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他有些抗拒得到回答，卻又很期待。

    “有。只要這個人類也愛上人魚，人魚之吻的詛咒就能解除，而且你們之間的愛會越來越純淨，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老巫醫嘆了口氣，“可惜啊可惜，從人魚之吻傳言流傳到現在，從來沒有聽說過成功的例子，如果你不能確保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如早點結束。”

    ——別讓他受到更深的傷害。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你對他有感情的基礎上，”老巫醫搖搖頭，“罷了罷了，總歸你們這些人對人魚的態度也就那樣。”

    說完眼前籠起陣陣霧氣，老巫師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消散在迷霧中。

    西西弗斯眨眨眼睛，四周的一切都歸於平常，彷彿方纔兩人的對話是他自己的幻想，只有頭頂烏鴉的叫聲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假的。

    “原來爲了我，你受了這麼多罪。”西西弗斯捂住眼睛，指縫間一股熱流涌出，他的心裏有什麼正在發生改變。

    ——

    清晨。

    柔和的陽光懶洋洋落在床上，被子內兩隻手搭在一塊，睡在右邊的少年翻了個身，右手直接扒拉在對方臉上。

    片刻後——

    白凜猛的睜開眼，刺目的白光亮的他睜不開眼，想要伸手去擋，這才發現左手被緊緊攥住，側目，男人安靜的睡容映入眼簾，等等，他為什麼會跟個男的躺在床上？

    不對，應該是為什麼這個男的會這麼眼熟？等等，這這這不是西西弗斯嗎？

    白凜驚嚇狀，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腰上一軟，又倒回床上。

    這回等待他的不止是柔軟的被褥，還有男人堅實的胸膛，西西弗斯不著片縷，肌膚與肌膚直接接觸的地方滾燙一片，猶如火燒般騰的躥起無名火焰。

    “我我我跟他不會？”滿腦子小黃車呼嘯而過，白凜結巴的話都說不清楚，可是他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他一條人魚怎麼跟人類GHS啊？那腰莫名的痠痛又是個什麼情況？是不是做夢啊，肯定是，做夢做夢。

    白凜雙眼緊閉心裏默唸，只盼再睜開眼時一起都恢復如常。

    鼻頭上一觸，白凜睜開眼，正遇上那對湛藍色的瞳孔，漂亮的雙眸眼尾勾起，深邃又迷人，猶如星空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