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怎麼了？”

    一個雄渾的聲音及時出現制止住這場隱形的戰役，原來是國王同他的皇后正帶著四個僕人走過來，僕人各個手上端著精巧細緻的餐盤，上頭擺放著各類小蛋糕等餐點。

    “安東尼，你就別天天為難西西弗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老國王一看眼前的場面便明白過來，但總歸他跟西西弗斯更親近，願意幫襯他。

    “是，陛下。”

    不敢在國王面前造次，安東尼不情不願應了一句，退回到自己人身邊，末了不忘瞪了一眼西西弗斯。

    “今天叫大家來，除了日常咱們聊聊天小聚一下，還有一件事要宣佈。”老國王摸著自己的鬍子，臉上神情嚴肅，“約翰前些時日，因為被人發現在黑市購買人魚，現在已經被革職在家。”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一片譁然，別的不說，在場的起碼一半以上家裏都藏著人魚，只是之前國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都有僥倖心理。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有些事做了就要承擔後果，大家都明白，飼養人魚是違法的。”

    威脅，無疑是赤/裸裸的威脅，明擺着警告某些人做壞事可以不要太囂張，否則就是下一個約翰。

    “今日宴會我也不多說了，大家別這麼沉悶，開心一點。”

    開心的起來就有鬼了好嗎？享樂派的眾人巴不得上去扒開老國王那層狐狸皮。

    帶著心照不宣的微笑，老國王走到西西弗斯跟前，笑著說道：“我相信像西西弗斯這樣正直的人，是不會幹出這樣的事的。畢竟他的為人我清楚，到現在還沒個家室的人，怎麼可能對人魚感興趣？”

    不，國王錯了，他不僅對人魚有興趣，甚至已經對他有反應了。

    西西弗斯難得露出尷尬的神情，舉起杯：“多謝陛下的厚愛和信任。”

    “不用這麼客氣，我跟你父親認識這麼多年，你是最讓我省心的那個。你看看這些王公大臣，表面上衣冠華麗紳士風度溫文爾雅，其實內裡一肚子壞水，又髒又噁心。”老國王在西西弗斯耳邊輕語道。

    “陛下，”西西弗斯打斷老國王的話，猶豫許久還是問道，“約翰閣下，哦，不，約翰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老國王不甚在意擺擺手，“自個跑去黑市不說，還用自己的權利去壓迫黑市的老闆，讓他給他便宜點價格，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不是在房間而是在大廳，當時被不少人聽到，第二天全城傳的沸沸揚揚。”

    對普通民眾來講，貴族可以偷摸享受特權，大家心裏都有數，但是要是顯擺出來，就別怪有人仇富蓄意報復了。

    “這次算殺雞儆猴，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即便是再得力的也不能留下來，不然還怎麼讓普通民眾信服，只知道貪圖享受的人，怎麼能夠讓民眾放心？”

    國王一字一句，無疑給西西弗斯原本就不平衡的天平又摞了一顆砝碼，還是放在與他的心相悖的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