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所料，老國王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聽說你最近身體又出了點問題，需不需要我把工作分擔出去？好讓你多空出點休息時間。”

    “不用，”西西弗斯態度不太明朗，“能為陛下效勞是我的榮幸。”

    老國王一聽立馬笑了起來：“這麼多年聽了這麼多人的誇獎，我還是喜歡聽你夸人，比那些人真實有誠意的多。”

    “臣說的都是實話，既然選擇了連任就做好為陛下奉獻的準備。”

    老國王很是欣慰：“還好還有你陪在我身邊，能讓我分心去對付其他人，現在宮廷外的人可是蠢蠢欲動，盯緊了我的位置呢。”

    然後他又裝作不經意想起來似的：“我聽說你的病又犯了，御醫去了也沒用？是什麼病，嚴不嚴重，需不需要我多派點人過去？”

    果然，原來還是在這裏等著他。

    西西弗斯心底冷笑，面上若無其事風平浪靜，“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那究竟是什麼病能讓御醫都束手無策？要是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否則我也對不起你死去的父親。”

    好心是真的，試探也是真的，恐怕是那些人宣揚自己有狂躁症的事，被老國王聽去記在心上，特此來試探他。

    君臣情誼說的好聽，到頭來還不是信任自己的根基動搖了。

    ——

    房內不時傳來摔東西的聲響，整個宅子的傭人如臨大敵，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動靜太大驚擾到房內的主人，害的自己遭殃。

    “主人，請問有什麼我能為你分擔的嗎？”

    管家約克遜在西西弗斯家工作多年，自從父親那輩開始便擔任管家，是看著西西弗斯長大，對他的脾性也最爲了解。

    刻意地避開滿地的玻璃碎渣，約克遜態度恭敬。

    “你也覺得我有病？！”

    房內的燈沒有開，藉着屋外照進來的光，西西弗斯半邊側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配上他猙獰的表情，顯得尤為恐怖。

    約克遜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題，寬慰道：“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主人儘管開口。”

    西西弗斯冷笑一聲，繞開約克遜走到門邊，眼底滿是看不透的陰霾：“能治療我病症的人，無論多少錢都沒關係，現在去找吧。”

    “是，我會盡快幫主人尋到良醫，請主人放心。”

    房門再度合攏，房間內重新迴歸黑暗，突然空氣中傳來輕微的冷笑聲，還有男人大喘氣的聲響。

    “只要……只要能治好病，就能重新獲取信任吧，呵，我就不配擁有國王的信任嗎？這一次我要讓你們都知道，輕視人的下場！”

    ——

    所謂的黑市，位於城鎮中心的地下區域。

    在上頭，這裏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方，穿著考究的貴族夫人小姐乘著馬車穿梭於大街小巷，街道兩邊商店琳琅盲目，高檔的絲綢店、定製成衣店還有深受貴族女人熱愛的香水店。

    你能想到的高階店鋪應有盡有，每天接待的顧客數不勝數，使得這片區域成爲了上流區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