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凜萬念俱灰地走在路上，沒有頭緒。

    要不回去？

    如果流月先生髮動線人都沒有找到陸思衍，他也不用白費努力了。

    【你都走了這麼遠了，現在放棄多可惜啊，再好好想想他會去哪兒？】

    系統爸爸難得鼓勵白凜一句，其實它也不想這個位麵寶貴的積分泡湯。

    白凜本來沒有線索，聽系統爸爸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有個地方沒去過！

    ——

    少年沒有帶錢坐馬車，沿著通往欒城邊緣的路跑了很久，才跑到目的地。

    在他面前的是湯湯大川，欒河。

    這條河是欒城的母親河，供給著一座城的水源。

    而當初，陸思琛跟原主也正來到這條河邊游泳，結果陸思琛被水流沖走，這裏就是陸思琛的葬身之所。

    白凜靠近河岸邊時先對著流水拜了拜，就當做為老友祭拜了。

    如果陸思琛在天有靈，請保佑陸思衍沒有出事。

    白凜能想到最壞的情況，就是陸思衍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徹底無關，於是在哥哥當初落水的這條河邊，也投河自盡了。

    好在，隔得很遠白凜就看見，一個孤單的背影正坐在那裏。

    陸思衍身著長長的粗布長衫，身邊放著寒酸的行李包裹和書包，此刻正維持著機械的動作，將一本本的課本和課業本都撕碎，朝著河裏撒去。

    霎時間，就像下起了雪花。

    白凜看不見陸思衍正面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要將書本都撕碎扔到河裏呢？難道陸思衍往後真的不準備再讀書了嗎？

    白凜正要走上前，忽然身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幾個人，看見他便問。

    “你是陸思衍？”

    他愣住了。

    眼前這幾個人長得滿臉橫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他們要找陸思衍做什麼？肯定沒有好事。

    白凜下意識地察覺到陸思衍可能有危險，而從這幾個人問話的方式可以看出來他們不知道陸思衍到底長什麼樣，從他們現在所站的角度也剛好看不見陸思衍撕書的樣子。

    “對，我是陸思衍。”

    白凜點頭道，他倒要看看陸思衍近來到底在搞什麼事情，眼前這幾個人又是什麼身份。

    即便發生了危險，他還可以聯絡白夫人和流月先……

    “唔，唔唔！”

    沒想到白凜纔剛一回答，眼前這幾個人原形畢露，立馬將他放倒，把一個布糰子塞進白凜的口中防止他發出聲音。

    “真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咱們以招工為理由，輕易就在欒河口把這小子釣上鉤了，到時候看那個臥底‘烏鴉’到底會不會出現！”

    什麼，他們在說什麼？這布怎麼有股藥物的味道？

    白凜還沒來得及思考，忽然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只來得及掙扎一下便暈了過去。

    ——

    河岸旁，陸思衍正在專心跟自己的過去道別，忽然聽見身後河堤上傳來奇怪的響動。

    待他趕上去時，正好看見昏迷的白凜被一群人綁起來，扔上了一架牛車離開。

    白凜？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陸思衍看了看太陽，這都幾點了，招工的人怎麼還沒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