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香兒你不會是哄我們兩個老傢伙高興吧？”

    二舅張雲欣喜問著，一雙眼睛灼灼地盯著顧香。

    “當然是真的。”

    安撫好了二舅張雲和老爹顧順，顧香也不冷落了坐在一旁的顧里正。

    “里正叔，村裏還要繼續做虎頭鞋。

    質量一定要把控好，想必秦明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

    你回去後，就跟村裏說一說質量的事。”

    說到這，顧香頓了頓，緩了一口氣。

    又接著說：

    “麻煩春娥嬸把關質量。

    做滿三十雙，麻煩顧叔送過來。”

    “行。”

    聽到這，顧里正懸起了心這才落回實處。

    “娘，二舅母，你們一共做了多少個荷包啊？”

    跟張修墨約好交貨的日子快到了，顧香也不知道張秀蘭和二舅母她們繡好了多少個荷包。

    “快了，好像還差十個，還是十二個。”

    二舅母李愛華想了一會兒，也沒想起到底還差多少個。

    “你們心裏有數就行。

    第一次跟人合作，儘量早些交貨。

    不過，娘，二舅母，你們也要注意身體。”

    “知道了，香兒，你拿著雞毛做什麼？”

    這時，張秀蘭才發現顧香手裏的雞毛。

    說到雞毛，顧香便笑開了：

    “有用，娘，爹，你們聊，我先回屋了。”

    說著，從張秀蘭和二舅母李愛華手裏接過虎頭鞋，便回了屋搗鼓雞毛，做雞毛筆。

    “咚咚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兀的敲門聲響起，忙得一直沒空抬頭的顧香這刻才抬起頭來，發現脖子有些僵硬。

    她試著扭動兩圈，才感覺好受些。

    “姐，娘叫你出來吃飯。”

    接著，顧鬆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來了。”

    顧香看向窗外，恍然發現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天快黑了。

    吃過飯，洗完澡，顧香穿著白色裏衣，點著豆油燈，坐在窗前，繼續搗鼓雞毛筆。

    隨後走來的張子芊看到，站在顧香邊上盯著她看了半晌，最後，用細若蚊蠅地聲音問：

    “表妹，你這是？”

    雞毛墨汁，撒得滿桌是，也不怕髒了衣服。

    好在顧香衣袖挽吧了起來，露出一截白瘦的皓腕。

    “表姐，你先睡，不用管我。”

    顧香掃一眼滿桌的墨汁，渾不在意道。

    張子芊咬了咬唇，看她一眼，便默默轉了身，頓時屋裏陷入安靜。

    她醒來時，發現顧香睡趴在桌上的，一邊臉上還暈染著黑色的墨汁，像極了花臉貓。

    張子芊發現顧香手邊，擺放著五根雞毛，說是雞毛，又不太像。

    這些是什麼呢？

    張子芊看著這些新奇的東西，心裏像被貓爪子撓過一樣心癢難耐。

    但，她又不敢亂動，畢竟這些是顧香的東西。

    而她是到顧香家幫助做事的，是個客人。

    再說，顧香也沒有醒，她也沒有亂動別人東西的習慣。

    想著，張子芊轉身出了屋。

    看到她一個人出來，正在廚房裏忙碌的張秀蘭，腰間繫著碎花舊圍裙，邊炒菜，邊問張子芊。

    “芊兒，你表妹呢，還沒有起床嗎？”

    “姑母，娘，表妹昨晚忙得太晚，讓她睡多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