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落下，便有幾個婆子抬起了頭:“姑娘可是要廚娘，奴婢先前就是給人做廚娘的！”

    “奴婢也做過廚娘！”

    “還有奴婢，奴婢會做各色菜系！”

    季顏汐微點了點頭，然後又圍著人群繼續道：“可有哪位能識字算術的？”

    有個中年男子猛地抬起頭來：“我會！”

    他身旁與他有七八分相象的男子亦附道：“我也會！”

    兩人對視一眼，年長的男子道：“要買我們就一起買，若是不一起買，就不要買了！”

    話音剛落下，一條鞭子從天而降，直直打在那中年男子身上，“放肆！姑娘挑人還要聽你們的不成！你們是奴才，可沒有選擇的餘地！”

    季顏汐被那牙婆子那凌厲的鞭子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

    牙婆子見她後退，又賠起笑臉來：“讓姑娘見笑了，這兩個雖然是新來的，但我瞧著模樣周正，又一副能幹的樣子，便把他們安排了過來，沒想到他們這般不懂事兒！我這就讓人把他們帶下去！”

    說著，她便朝身後的兩個管事揮了揮手。

    “慢著！”季顏汐止住了管事的動作。

    牙婆子不解：“姑娘，您這是？”

    “待我問他們幾個問題！”季顏汐說著又轉過臉問向那兩男子：“你們倆人是什麼關係？”

    中年男子被打了一鞭，正怒氣上涌，沒有回話，倒是那年輕些的男子答了話：“他是我三叔！”

    季顏汐點點頭：“怪不得長的如此像，看你們的樣子不至於流落於此，這是犯了什麼事兒？”

    年輕男子不語。

    這時，黃嬤嬤突出了聲：“周牙婆，你好大的膽子，這犯了事兒的人你也敢私自收進來！”

    周牙婆嚇得立時出了一身冷汗，眼睛直勾勾地瞪了那年輕男子一眼：“嬤嬤聽我說，這兩人原先是犯了事兒的，朝庭把他們發配到省城那邊為奴，可他們頑固不化，伺候不好原主子，這才被那邊的主子賣到當地的人牙子手上，我也是從那邊收過來的人，我也是回到了縣時才得知他們是官家的犯人，這人都買了，我又不能退回去，你說我這.....”

    原來私人不能買賣官家犯事兒的人！

    她不知道啊！

    周牙婆碰到她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竟然被她無意中撞出此事！

    黃嬤嬤想了想：“不管此事如何，我都給稟明大人......”

    “不不不！黃嬤嬤，你莫要如此，這人我還回去還不行麼，我真的是被人給騙了啊！”周牙婆急了，就像哭出來了。

    她突地靈機一動：“黃嬤嬤，這人既是官家的，我主動把她們還給官家可成？”

    黃嬤嬤有些沒明白她的意思。

    周牙婆頓時便覺得這事兒有戲，她巴結到黃嬤嬤身邊道：“我現在把這人送到縣衙去，算是發現了情況自己自首吧，不，這不叫自首，我既把人送了過去，應該算是被欺騙了，我要狀告他人欺騙了我！”

    季顏汐不得不佩服周牙婆了，這腦子轉的就是比一般人快。

    黃嬤嬤看了周牙婆一眼：“你狀告他人，可有證據？”

    周牙婆兩眼一瞪：“證據？......還真沒有！那邊一早就防著的，哪裏會留下證據給我！”

    黃嬤嬤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表情來，又道：“一時貪小便宜，吃了大虧吧！”

    周牙婆賠著笑道：“是我的錯，我的錯，不該貪那小便宜，還請黃嬤嬤指點迷津!”

    黃嬤嬤：“既是如此，你不如把這兩人賣給季姑娘，她左右都是要上官契的，這兩個人原有官契在身，只能上官契，若是私契便是違了律法，你自己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