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殺了他們。”

    姬饒僵了一下，他有些驚愕的看著白鴆。

    白鴆臉上的肅殺之氣一閃即逝，而後又是那副笑臉，“唔，我開玩笑的。”

    “下次這種玩笑少開。”

    “好。”

    不管白鴆平時再怎麼任性，在床上的時候還是很聽姬饒的話的。

    因為姬饒不在狀態，今天倆人也沒做很久。

    白鴆把人抱著去洗澡，洗完以後擦乾，用浴袍裹成一個繭蛹，抱在懷裏像抱了個大寶貝。

    屋裏空調開得很足，但是地面還是有些涼，白鴆把人抱回房間，去了窗戶那，跟姬饒一起透過窗戶看底下的景色。

    窗戶上凝了一層水。白鴆伸手擦出來一片亮堂的地方，外面的霓、虹燈光跟鱗次櫛比的各式建築就一覽無餘了。

    怕姬饒冷，白鴆就把姬饒整個兒抱在懷裏。

    姬饒看著外面的景色，突然想起來一個很嚴肅的事情，“你不會變老。”

    “只要我想，我就不會。”

    “可我會。”

    “如果是你的話。”白鴆伸手握住姬饒的手，握著他的手背跟他十指相扣，“那本王願意爲了你變老。”

    只要不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妖精能活到長生不老去。

    但那太無聊了。

    白鴆寧願跟姬饒享受短短几十年的壽命，跟他白頭偕老，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活過千年萬年。

    姬饒偏過頭看他，只看到白鴆輪廓分明的下顎，他仰頭靜靜親了白鴆一下。

    他經歷這個多的世界。

    也不過就是爲了找面前這麼一個人罷了。

    如今他們誰都沒有對方的記憶，卻能走在一起，這或許也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緣分吧。

    天氣已經很冷了。

    學校每晚七點的廣播臺準時響起，姬饒的英文廣播總在中文廣播之後播出，那清澈好聽的聲線響徹在整個校園裏。英文廣播大多也只給某些英語很好的學生以及留學生聽。

    他從廣播臺出來的時候，白鴆正抱緊他自己縮在一樓沙發上。

    “白鴆。”

    白鴆一扭頭，看見姬饒，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立馬綻開一抹笑容。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跑過來拉住姬饒的手，興沖沖的告訴他，“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

    “嗯嗯。”

    白鴆拉著姬饒出去，果然是下雪了，地下已經積了不薄的雪，大片的雪花還在往下落，很多學生都在外面踩著雪走。

    他偏頭看著白鴆，“冷嗎？”

    白鴆搖搖頭。

    “那咱們回家吧。”

    “好。”

    “今晚想吃什麼？”

    “糖醋魚，紅燒魚，啵啵魚……”

    “……別吃了。”

    白鴆的嘴巴又撅起來了，“我想吃。”

    “只能吃一個。”

    他露出苦惱的神色，要他從這些裡面挑一種出來，真是太傷腦筋了。

    姬饒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很快就要放寒假了。

    而高中那個同學聚會就在寒假，他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去。

    但蔣老師他確實是要見一面的，畢竟那是這個世界裏除了白鴆，唯一對自己好的人了。

    姬饒緩緩舒出一口氣，化成哈氣散在了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