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上花未眠了。”他看見姬饒眼裏有光閃了一下，繼續道，“他跟你大徒弟都在找你，可惜，他們連我佈下的禁制都打不破。”

    姬饒呼吸滯了一下，沒有說話。

    “師尊，擦好了。”

    他把姬饒抱起來，放回榻上，自己也跟著上去，把姬饒往自己懷裏帶。

    感覺到姬饒全身都僵住了，他輕笑一聲，“不會對你做什麼，就抱著你。”

    姬饒感覺到他噴灑在自己脖頸上的熱氣，還有下面緊緊頂著自己大腿根的東西一陣無語。

    “師尊，記得當時在下修界的時候，我們也是共睡一榻，只不過當時徒兒還不敢這樣放肆。”

    姬九晝絮絮叨叨跟姬饒說了很多他們以前的事情，好多姬饒自己都不記得了。

    聽他叨叨了半個時辰，姬饒終於撐不住先睡了過去。

    姬九晝吻了下姬饒的脖頸，然後把人抱緊了些。

    次日姬饒一醒，就看到姬九晝推門而入。

    他把早飯放在桌子上，等姬饒洗完臉，然後再餵給他。

    這回姬饒也不願意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了，他捧著碗自己喝了。

    放下碗的時候姬九晝幫他擦了下嘴角。

    這樣溫柔的姬九晝讓姬饒後背頓時毛骨悚然。

    這難道是最後一頓了？

    姬九晝抱著姬饒出去看花。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姬饒以前的池子裡都是這樣的花。

    “你不是喜歡睡蓮嗎。我給你種了一池子，怎麼樣，喜歡嗎？”

    眼看著姬九晝眼睛裏頗有些邀功的意思，姬饒興致缺缺的看了一眼，“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我只想離開這。”

    “離開這裏？”姬九晝抱緊了姬饒，“離開這裏去找花未眠？去找典重華？”他輕笑一聲，“不可能的。”

    姬饒無話可說。

    那幾天姬九晝解了姬饒的玄鐵，對姬饒無微不至，語氣堪稱溫柔。

    姬饒心裏惶然，但是沒過幾天他就知道原因了。

    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暗，一開始還能看到陽光，後來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陰沉的天邊上還能看到若有若無的猩紅，像是在昭示著一場浩劫的到來。

    這天早上姬饒醒來，看到姬九晝就坐在他旁邊，用一種近乎哀傷的眼神看著他。

    姬饒心裏一個咯噔。

    “你……”

    “師尊，開封印的時間的到了。”

    姬饒臉上的血色頃刻間就褪了下去。

    “不……”

    姬九晝站起來，傾下身去，輕輕的吻了下姬饒的唇，“師尊，別害怕，不疼的，你也不會死。”

    他伸手摸了摸姬饒的臉，“我會讓你一直陪著我的。”

    屍骨陪你還是骨灰陪你啊？

    他顫著聲音，拽著姬九晝的一片衣袖，“九晝……”他抬起頭來，黑曜石般的眼睛裏映著姬九晝的模樣，“你當真，一點情誼都不顧了嗎？”

    姬九晝看著姬饒，半晌沒說話。

    但姬饒光看他覆在自己心口上的手，就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

    姬九晝放緩了聲音，近乎催眠的在姬饒耳邊道，“師尊，不用怕，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