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尚意下意識看向黎政，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他們就都聽黎政的，現在碰上任何事，都也免不了先去看黎政。

    街道上都是被破壞的各種設施，公共垃圾箱傾倒在一邊，路上都是各種垃圾，完全就是被肆虐過的樣子。但現在竟然連一個喪屍都看不見。

    冷風呼呼的灌，黎政把車窗關上，“不太對勁，快回去。”

    尚意二話不說，換擋調頭。

    剛把車頭調過去，他們就看見街道最中間，正正站著個人。

    可他們來的時候分明沒看到任何一個人！

    尚意有些駭然的看向黎政，黎政也是皺著眉頭，神情冷峻。

    要是在晚上，都能以為自己是撞鬼了。

    “這是……什麼？”

    像是能聽到尚意說話，街上站著的人，慢慢抬起了頭。

    黎政瞳孔猛地縮了縮。

    那是張兩人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蔣嘉森。

    黎政開啟了車門。

    “黎哥……”尚意轉過頭去看的時候，黎政已經跳下了車。

    尚意趕緊開啟車門下去，手放在腰間的槍上，整個人都是戒備的。

    天冷了，蔣嘉森穿的那件衣裳還是他走的時候的那件，他臉色有些白，跟姬饒那種瓷白不一樣，他是蒼白，跟紙一樣。嘴唇也是，白的不像話。

    他的眼睛，已經不是喪屍的那種泛白了，他有了自己的瞳孔，那眼瞳在光線照射下，泛着星星紫光，看上去妖冶至極。

    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好久不見啊，黎政。”

    黎政看著蔣嘉森，眼神複雜，並沒有立刻回話。

    蔣嘉森沒有血色的唇角慢慢勾起，“怎麼？不認識我了？”

    “蔣嘉森。”

    尚意有些震驚的看著他，“你沒死，你現在是喪屍，還是人？”

    “當然是喪屍。”蔣嘉森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慢慢撩起自己的袖子，對著自己的胳膊劃了一刀，裡面流出了血，但是那血不是鮮紅，是暗紅，而且更加粘稠，幾乎流不出來。

    “你覺得我這樣，算是人類？”

    黎政看著他胳膊上的傷口，“你只是個有自己思想的喪屍。”

    蔣嘉森打了個響指，“Bingo。答對了。”

    蔣嘉森是笑著的，露出他的兩顆小虎牙，分明是很可愛的，可尚意卻無端的打了個抖，只覺得這笑容讓人看了背脊發涼。

    “你攔住我們的車，是想做什麼？”

    蔣嘉森把袖子慢慢放下來，“我想救姬饒。”

    “一人難敵四手，就算你跟我們一起，也救不出來的。”

    蔣嘉森輕輕搖了搖頭，“當然不止我一個。”

    他突然抬頭看了看，尚意也下意識的跟著抬頭看，這一看，他的臉色都變了。

    “黎哥……”

    黎政猛地抬起頭。

    只見高高的樓區之上，天台欄杆後面，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喪屍頭堆積在一起，他們蠕動著，晃動著，像一群讓人噁心的蟲子。

    尚意忍住心裏的反胃和驚懼，“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光我一個人當然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