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後會對姬饒做什麼？”

    黎政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透露著淡淡的疏離，就好像他跟姬饒是一邊的，而自己是個壞人，輕易就跟他劃分了界限。

    夏思毅低下了頭，他不想叫黎政看見他眼眶紅了，現在哭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沒出息、

    “我不知道，現在實驗室都是孫教授管著，再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不過這幾天，孫教授……確實沒對姬饒做什麼。”

    黎政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你知道孫寧山為什麼進不了國家四級生化研究所嗎？”

    夏思毅搖搖頭。

    “因為他在和平年代，就拿活人做過人體實驗。”

    夏思毅怔怔的看著他。

    “不用這麼驚訝的樣子，他當時廢了勁兒的把他帶回來，你現在難道說你不知道？”

    夏思毅搖搖頭，眼眶裏都蓄了淚水，他嗓子堵得慌，說話的聲音都特別低。

    “我真的不知道……”

    “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你就算是知道，也不會改變主意吧？在你眼裏，姬饒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命，自然不如整個人類來得重要。”

    夏思毅沉默著沒說話。

    “夏思毅，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要對姬饒太過分。”

    夏思毅低下頭，眼裏的淚“啪嗒”掉在地板上。

    ……

    姬饒跟那群喪屍猴子一起關了三天，這三天給他送吃的，那群猴子也在他三步之外坐著，沒有靠近過他。

    姬饒從前剛到黎政那時，自己就存了不少糖，後來黎政知道他吃糖，每回出去蒐集物資的時候，就會想著他實在找不到糖的時候，還會厚著臉皮去問女人們要白糖紅糖，雖然都不是什麼好吃的糖，但也從來沒缺了他的短了他的。

    現在孫寧山把他丟進這裏，一丟就是三天，沒有水也沒有糖，這麼下去他也撐不了多久。

    咔噠。

    密封的門自中間開啟，被牢牢綁縛在椅子上的喪屍聽見聲音開始劇烈掙扎了起來。

    兩個穿戴著防護服的人走了進來，後面的人人手裏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擺了一管液體。

    另一人拿起液體，在自己眼前把針管網上推了推，確保裡面的空氣都排出去了。

    嗬嗬！

    喪屍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類，恨不得撲過去咬。可他被牢牢綁在椅子上，只能把椅子帶的咣咣作響，張著大嘴徒勞的伸向兩人的方向。

    針管扎進了喪屍的脖子，液體被推了進去。

    喪屍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大，其中一人拿了把槍出來，準備一有動作就爆了他的頭。

    喪屍的眼睛裏慢慢出現了一瞬間的清明。

    “啊啊啊！”

    它沙啞的叫著。

    是人類的聲音。

    兩人都還沒來得及高興，隨即它掙扎的動作如散了氣的氣球一樣越來越小，最後無力的歪在一邊，一動也不動了。

    兩人就這麼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搖了搖頭。

    一人低頭在本子上記錄了一下，寫完後蓋好筆蓋，“走吧。”

    兩人同時轉過頭去往門外走。

    “應該死絕了。”

    “出去跟孫教授彙報吧。”

    他們身後，椅子上的喪屍突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