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拿著那把匕首，推開蕭承譽，自己站了起來。

    楊生驚恐的瞪大眼睛，轉身就想跑，被蕭承譽眼疾手快的拽了回來，咔咔兩聲，整個牢房充斥了楊生的慘叫。

    被卸了胳膊，踢斷膝蓋骨的楊生像條爬蟲一樣被扔到了地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姬饒蹲下來，面無表情的俯視著楊生，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費力的抬手向他求情。

    “我說了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奴才這回，奴才再也不敢了。”

    姬饒輕聲道，“晚了。”

    楊生瞪大了眼，臉上表情一瞬間有些凝滯。

    姬饒微微笑著，鮮血濺到他臉上，他面板白，襯著格外有種妖豔之感。

    匕首直直的插在楊生的脖子裡，他的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沒了聲息，死不瞑目。

    蕭承譽看著姬饒隱在黑暗中的臉，眼睛裏亮起了難以自制的興奮。

    姬饒伸手握住匕首，拔出來的時候發出噗嗤一聲響，在夜色裡格外滲人。姬饒用楊生的衣服把匕首擦乾淨了，而後才扔給蕭承譽。

    “蕭承胤呢？”

    “他明日會來。”

    “皇上呢？”

    “皇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大概也消氣了，到時候問起你的時候，你就一口咬定不清楚，剩下的交給我便好。”

    姬饒偏過頭去看蕭承譽，臉上似笑非笑的，“你這般討好我？”

    蕭承譽也笑，“你不是知道我為何討好你麼。”

    姬饒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若是蕭承胤不值得我幫他至此，我自然會考慮你，只是你可要想好了，我要的東西，你是否給得起。”

    “那是自然，只要我有的，隨你開口。”

    姬饒看著蕭承譽的眼睛，裡面滿是真誠，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當初蕭承胤的目光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只是時過境遷，他如今竟能面不改色的把自己送進大牢了。

    蕭承譽走後，姬饒就在牢裡坐了一夜。

    “太子殿下，就是這裏。”

    “你先下去吧。”

    “是。”

    姬饒睜開了眼。

    “姬饒……”

    姬饒轉過頭，看見蕭承胤站在牢門外，一副很擔心的模樣。

    姬饒扶著牆站起來，走到牢房處。蕭承胤伸手進來，像是要摸一下姬饒，姬饒又退了一步。

    蕭承胤一抬眼，對上的就是姬饒極為陌生的目光。

    “是不是你做的？”

    “姬饒，我……”

    “是不是你。”

    “……是。”

    蕭承胤的手垂了下去，他喉結動了動，解釋道，“姬饒，我沒辦法。父皇若是認定我母妃害死了五皇弟，我母妃是要被處死的！你放心，你只在這裏委屈幾天，過幾日我定會跟父皇求情放你出去的，這些日子我不讓人虧了你。”

    “我叫你自己想辦法，不曾想你竟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姬饒淡淡道，“我讓蕭承譽叫你來，也不過只是問你這一句罷了。”

    他只想親耳聽到蕭承胤承認。

    “姬饒……”

    姬饒垂下眼不再看蕭承胤，“宗人府地方實在輕賤，太子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