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節宇站在馬路牙子上，覺得心裏憋悶的喘不上氣，他張開嘴，吐出來一口霧氣，眼睛被風颳得又冷又疼，酸的厲害。

    手機響了，司節宇連忙拿出來看，是賀文。

    “喂，節宇，你在哪？”

    “我……在學校外邊。”

    “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嗯。”

    賀文感覺司節宇說話有點沒精神，“節宇，你怎麼了？”

    “……我跟姬饒斷了。”

    “斷了？”賀文那邊沉默了一下，“挺好的，你們之間的事情確實該理一下，這樣對誰都好吧。”

    不，他想聽得不是這些。

    “我對姬饒，是不是不好？”

    “他跟你已經沒關係了，這些你就不要想了。你既然不喜歡他就不要給他希望，要斷就斷的乾淨點，別再優柔寡斷了。”

    司節宇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站在路燈地下，拿手機的手被凍的沒了知覺。

    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冬天好像格外的冷。

    婁海準備回家過年，就推著姬饒出門買點年貨回去。

    姬饒聽聲音就知道不是他想的那種年貨。

    “你買零食了？”

    “嗯，家裏弟弟妹妹喜歡吃這個。我買點回去給他們吃。”

    雖然看不見，但光聽聲音也知道婁海買的東西不少。

    “你直接把超市搬你家裏去得了。”

    婁海笑了兩聲，“饒哥，你有想吃的嗎？我給你裝幾包。”

    “那給我拿點果凍吧。”

    於是婁海很實誠的拿了兩大包果凍塞推車裏去了，“饒哥，你去了我家，有想吃的，可以跟我弟弟妹妹搶著吃。”

    姬饒光是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就覺得好笑，就笑罵他，“你是不是找事。”

    婁海又買了點保健品，最後一結算花了幾千塊錢出去。

    “饒哥，要不我給你買幾件衣服吧。”

    “買衣服？”

    “對啊，過年都要穿新衣服的。”

    姬饒知道，但他從來沒這麼過過，小時候是窮，沒新衣服穿，長大後也沒人買給他，他自己買總感覺沒必要。

    “可我現在一分錢沒有。”

    婁海莫名高興道，“沒事，我給哥買，走。”

    婁海提著東西，推著姬饒的輪椅，姬饒自己懷裏也抱著兩個大盒子。

    “張嘴。”

    姬饒下意識張嘴，就感覺到有一小塊什麼塞進了他嘴裏。

    他嚼了嚼，奶甜味絲絲縷縷的化在他嘴巴里，“奶糖？”

    “嗯，大白兔。”婁海問道，“甜嗎？”

    “糖怎麼會有不甜的。”姬饒舒服的靠著，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每次出門都有婁海，完全不用擔心，連走路的力氣都省了。

    他們去了家商場，婁海讓姬饒試了幾身。

    “這個好看，要這個吧？”

    “好看難看我都看不出來，你自己挑吧。”

    婁海眼神黯了下，他看著姬饒漂亮但是無神的眼睛，忍不住道，“饒哥，你的眼睛我會想辦法的。”

    “我又沒說眼睛的事，你都多大個男人了，別一天天想些有的沒的。衣服隨便拿幾身就行，不用多的。”

    “嗯，那饒哥你在這等會兒我，我去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