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熱鬧好像都跟姬饒沒關係，他的眼睛裏只有前面的人，他走的太快，姬饒都要跟不上了。

    他的手臂很酸，後背都出了汗，但他的手和臉很冷，都被凍紅了，撥出一口氣就是雪白的霧氣，零散的飄碎在空氣裡。

    這些天一直在下雪，地面都被踩出冰來，有個幾天前堆的雪人，現在髒兮兮的靠在一邊無人問津。

    姬饒突然拄到一片冰面上，然後狠狠摔在了地上。他穿的薄，就穿了件外套，摔在地上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快摔散了。

    “你沒事吧？”有人走過來問。

    姬饒沒搭理他，自己拿著柺杖爬了起來，然後繼續一瘸一拐地朝司節宇那邊走。

    司節宇果然去了學校不遠處的醫院，姬饒跟著走了進去。看著司節宇進了一個病房。

    他等司節宇進去了，才慢慢往那邊挪。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病房的門沒有關。姬饒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慢慢挪了過去。

    要是以前，他還能理直氣壯的衝進去問司節宇在做什麼，但現在，他只能像個小偷一樣躲在門外。

    兩人的說話聲傳了出來，都是學校裡的事，姬饒不知道，姬饒也聽不懂，他們兩個卻相談甚歡。

    也不知道聽了多久，司節宇說他還有課，明天再來。

    姬饒一驚，轉身就要走，但是來不及了，他只能走遠一點然後靠著牆背過去。

    好半晌，他以為司節宇走了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這聲音讓他頭皮發緊。

    “姬饒。”

    姬饒愣了會兒，才轉過身去。

    一個多月不見，司節宇好像又變了點，但要說是哪不一樣，姬饒還真說不上來。

    “你怎麼在這？”

    “我……”

    “現在有空嗎？”

    “有……”

    “我們找個地方聊吧。”

    他們在醫院邊上找了一家貓咖，裡面很安靜。

    姬饒看了眼周圍的貓，然後坐在了司節宇對面。

    司節宇點了杯咖啡，又問姬饒要什麼，姬饒搖了搖頭，司節宇就要了杯牛奶。

    等牛奶咖啡都上來了，姬饒纔開口。

    “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司節宇抬頭看姬饒。

    姬饒被他這麼一看，撇開了目光，視線落在貓爬架上的英短身上，“你都這麼長時間沒回去了，這週末該回去了吧？”

    “姬饒，你真的就沒感覺愧疚嗎？”

    姬饒像是被針紮了一下，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我為什麼要感覺愧疚啊！”

    司節宇定定的看著他，相比於姬饒，他就顯得太平靜了。

    他低頭攪著杯子裡的咖啡，“姬饒，你不覺得自己跟正常人不一樣嗎？”

    姬饒就那麼看著司節宇，他不知道這張嘴還會說出什麼來傷他。

    “你暴躁，自我，孤僻，誰也不放在眼裏，遇到事情只會用暴力手段解決，不順你的意你就會發火，甚至人命在你眼裏都不算什麼。姬饒，你真的不怕殺人嗎？”姬饒臉上的血色都褪了下去，嘴唇抖了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做了什麼？他做了什麼？為什麼要說他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