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收到司節宇一條簡訊。

    ——我在你家等你。

    估計是要為賀文的事來質問他了。

    姬饒心裏嘖嘖的，這是要為情人出頭的節奏啊。賀文還真是沒讓他失望，告狀這種小動作來的一套一套的。

    姬饒回到家裏，在門口前調整了下表情，然後才推開門進去。

    坐在沙發上的司節宇扭頭看了過來。

    姬饒忽視了他難看的臉色，語氣有些輕快，甚至眼角都染了不太明顯的笑意，“你叫我回來幹什麼？”

    司節宇從來沒主動叫他回過家，一般都是他逼著司節宇過來，這還是第一次司節宇叫他回家呢。

    “賀文怎麼受的傷？”

    姬饒整張臉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似的，他聽清了，但又像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賀文怎麼受的傷？”

    姬饒臉上的表情就那麼一點一點的消失了，最後他看著司節宇半晌，突兀的笑了一聲，“被打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是誰打的？”

    姬饒沒說話。

    “陳餘達吧？”

    姬饒還是不說話。但他的不說話在司節宇眼睛裏就是預設。

    “姬饒，我們是不是說好過的，你不要去打擾賀文的生活，可你都做了什麼？我以為你只是性格有點偏激，我以為你本性不壞的。你是不是非得有一天把我逼瘋了，把賀文逼死了你就高興了？啊？”

    姬饒只感覺登頭一盆冰水澆了下來，把他心裏那點因為收到簡訊而可恥的高興澆的一乾二淨。

    “你讓我回來就是爲了質問我？”

    司節宇沒聽懂他說什麼，只覺得他這話跟自己問的話相去甚遠。

    “姬饒，算我求你了，你放過賀文吧，他從小沒做過什麼壞事，他就想考個好大學，以後找一份安定的工作，平平安安的這麼過完後半生。你能不能別再打擾他了姬饒。”

    “平平安安過完後半生？”姬饒只覺得司節宇這話是要把他心都掏出來了，“那他的後半生有你嗎？”

    司節宇看著姬饒，像是不敢說話。

    眼神裡面的戒備像刀子一樣插進姬饒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你會一直一直陪著他嗎？”

    “我……”

    “你會。”姬饒惡狠狠道，“要不是我你們過得不知道多愜意，一起學習，一起爭第一，一起上大學，在一起商量哪個專業好，那個城市好看，你們的未來密不可分，因為你們都是一種人。”

    姬饒突兀的笑了一下，那笑容惡意至極，“但我偏不，司節宇，你放心好了，這些都不會發生。只要我一天沒死，我就會一直纏著你，我永遠是你所追求的生活上最大的障礙。至於賀文？”姬饒好像真的是認真的想了一下，“我是個瘋子，我不保證會對他做出什麼事來。”

    姬饒話音還沒落，突然就止了聲。

    他被司節宇掐住了喉嚨。

    “我都已經這樣了，我都已經這樣！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賀文，你為什麼就是要纏著我們！”

    姬饒死死抓著司節宇的胳膊，短短的指甲指甲揩了塊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