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伊斯，你不覺得噁心，我都替小饒噁心。”

    姬嵐鬆開他，他好像冷靜了似的，再看柏伊斯時已經沒那麼憤怒了，只剩下冷淡，“你說喜歡小饒？”

    “是。”

    “那傑西卡怎麼辦？”

    “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你不準備離婚？”

    “是。”

    “但是姬饒醒不過來了。”

    柏伊斯愣住了，他看著姬嵐的眼睛，希望能從裡面看到哪怕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但是沒有。

    “這是……什麼意思？”

    “他精神力耗費太大，植物人，醒過來機率很小。就這樣，你也願意守著他？”

    柏伊斯在很多次有關姬饒的選擇題裡，都放棄了他。但柏伊斯這次卻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他，雖然現在姬饒已經不需要他為他做什麼了。

    “我願意。”

    就算姬饒死了，只剩下一捧灰，他也願意守著他。

    姬嵐笑了一下，不無譏諷道，“你這人也是挺搞笑的。事後深情很有意思嗎？”

    柏伊斯沒說話。

    姬嵐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狠狠罵道，“柏伊斯，你真是渣。”

    柏伊斯回病房的時候，傑西卡還站在原地，當他看到柏伊斯背後被血滲透的病服時皺起了眉頭。

    他也知道是姬嵐弄的。除了姬嵐外，也沒人會這樣恨柏伊斯了。

    “我幫你弄一下背上的傷吧。”傑西卡轉過身去拿醫療箱。

    “傑西卡，別拿了，你過來，我有事對你說。”

    不，不要對我說，什麼都不要跟我說！我不聽，我不聽！

    “你流血留太多了，我先幫你弄傷口。”傑西卡嘴角彎了一個勉強的笑容，非常難看。他立刻轉過了身，支撐不住的笑容垮了下來。在桌子那漫無目的的翻找著，注意力卻完全沒在找東西上。

    柏伊斯沉沉嘆了口氣，“傑西卡。我們分手吧。”

    傑西卡動作頓住了，他微微張開嘴，胸口被壓的喘不過氣，喉嚨也澀的厲害，他滿腦子都在回想著剛剛柏伊斯說的話，最後只剩下一句，為什麼？

    他甚至覺得委屈。

    他拋棄了二十多年支撐他活下來的信仰，結果還是被丟棄了。

    “為什麼？”

    “我喜歡姬饒，對不起。”

    “你分得清愧疚和愛嗎？我跟你一起的那些訓練，那些在戰場上拼命的日子，殺敵時候的配合，你都忘了嗎？”

    其實在對方已經放棄自己時，提出這種回憶就好像在打自己的臉。但傑西卡不信，他不信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都是假的。他明明之前不喜歡姬饒的，為什麼？

    他那麼努力的從聯、邦爬回來，那麼努力的活下來，為什麼柏伊斯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了？

    “傑西卡……”

    傑西卡轉過頭，眼眶通紅，死死瞪著柏伊斯，下一刻就好像要流出淚來，“這樣的日子，姬饒能給你嗎？他成植物人了你知不知道？他不會再跟你說一句話，他甚至都不能看你一眼。”

    “我分的清。”

    傑西卡胸膛起伏的厲害，看著柏伊斯發愣。

    “就算是姬饒死了，我也不會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