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只能把該省的省略一下，“他好得很。”

    “那就好。”蘇子安垂眸看著那匕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就好。”

    “那行，你要是知道了明白了無疑問了，咱們就即刻動身吧？”

    蘇子安抿了下唇，堅定道，“好。”

    “你明日打算怎麼殺我？”

    姬饒偏過頭去，從楚修的角度看，那精緻的輪廓光影明滅，在視線昏暗的地界裡，看不清姬饒那過於蒼白的膚色，竟讓他平生出一種姬饒是活生生的人的錯覺。

    “不會痛苦的。”姬饒跟楚修對視一眼便垂了下去。

    他依舊很沉默，但楚修能敏銳的感覺到……他其實有些難過。

    “你……”

    姬饒的身形隱在了空氣裡，楚修怔了怔。

    姬饒從來不會在他面前隱沒，他彷彿……不想見自己，或者，在逃避什麼。

    一隻鬼的心思誰能猜得透。

    反正……

    楚修嘆了口氣。

    他也是要死的人了。

    等他變成鬼怪，他一定先把姬饒給吃了。

    想到這的時候他心裏並不是那種很血腥的畫面，就彷彿只是促狹的這麼想了想，帶了開玩笑的意味，算不得真。

    夜裏冷風呼嘯著，夾雜著鵝毛般的大學飄然而落。姬饒抬腳跨進大門，他的白衣彷彿與漫天的雪融在了一起。街上燈火通明，到處都掛著燈籠，入目一片鮮亮的紅色。

    快要除夕了。

    現在的楚家顯然不這麼熱鬧，楚大帥還在昏迷，命是保住了，但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卻不少，楚大少又不著家，楚二少直接失蹤，壞事一重又一重的壓來，已經把楚家摧折了。

    姬饒輕車熟路來到楚家大院門口，丫鬟們已經少了一半，院子空空蕩蕩的，雪落在臺階上也沒人掃，地上零零星星幾個腳印，頃刻間又被風雪淹沒，顯得極其冷清。

    窗子內的燭火微微透著亮，顯示裡面有人。他慢慢上前去，什手把門推開。

    許是周圍太安靜了，推門聲有些大。

    正對門的椅子上坐著個人，聽見聲音後便看了過來，“阿修？”

    姬饒很少見過她，大帥夫人，似乎只在他與楚修成親之前見過，那時候大帥夫人雖然對他的來歷還是有些疑惑，但她對姬饒展現出了少有的善意。後來也許是楚修告誡過，大帥夫人再也沒有來見過他。

    現在她隔著昏暗的燈光望過來，姬饒發現她似乎老了十幾歲一般。

    看東西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起，好半晌才能看清。

    她已經快要哭瞎了。

    “是你？”她慢慢站了起來，臉上一瞬間的驚訝過後迅速閃現出希冀的模樣，“你把阿修帶走了是嗎？”

    她踉蹌著跑過來抓住姬饒的手臂，“阿修在哪啊？”

    姬饒淡淡的回望著，他很少有明顯的神態。

    大帥夫人像是抓住了唯一的稻草，她迫切的看著姬饒，眼眶裏積聚了淚水，她是個無助的母親，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

    姬饒沉默半晌，“他死了。”

    他話音一落，大帥夫人就像是被什麼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