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偏頭看了眼楚修，“你找來是要做什麼？今天你帶不走楚修。”

    “我知道我知道。”楚添笑了笑，“我怎麼會帶走他呢……你把他困在這是想做什麼？”

    楚修走上前去把楚添拉了一下，彷彿確認一般的緊盯著他的眼睛，“大哥？”

    楚添看著他的神色略顯冷淡，他有些不耐的拂開楚修的手，“做什麼？”

    這確實是楚添沒錯。

    “你……你不是來找我的？”

    楚添側目看著他，眼睛裏流轉著譏諷之色，他的臉色有些青白，在燭光下顯得有些可怖，尤其是咧嘴微笑的時候，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這讓楚修一下子就鬆開了他的手。

    楚添勾勾手指，剛剛被楚修扔在一邊的紙人彷彿活了一樣從地上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跳上了楚添的手心。

    他看著手裏的紙人，話卻是對姬饒說的。

    “你沒有阻止它進來，也就相當於預設我進來了。”

    楚修有些駭然的看著楚添，他彷彿從來不認識他這位大哥了。

    楚添抬眼，“是麼，姬饒？”

    姬饒伸手捏起那紙人，下一瞬他一把把紙人攥在手心裏，那一瞬間楚修彷彿聽到來自紙人的一聲哭嚎，然後歸於沉寂。

    “我不是失了心智的惡鬼。”他鬆開手，把已經碎成灰燼的紙人灑在地上，他冰冷的看著楚添，彷彿警告一般低語，“我記得你曾為我做的事，但也僅僅止於此了，楚添。”

    “是嗎？”楚添垂了眼睛，自嘲一般，“真是遺憾……我能跟你一起住在這裏嗎？”

    這一次姬饒沒有太過留情，“不可以。”

    “你瘋了。”楚修看著自己的大哥，露出極為複雜的神色，“你真是瘋了。”

    “我一向如此，我的好弟弟。”

    楚添最終還是離開了，臨出去的時候他聽到姬饒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再過幾日我就會離開了，不要再養那些小鬼，你已經摺壽十餘年了。”

    楚添腳步一頓，他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姬饒回到棺材裏，彷彿剛剛發生的事只是他整了下衣襬一樣尋常。

    但楚修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你對他做了什麼？”

    姬饒手臂擱在棺材沿上，他要看楚修就要微微抬起頭來，這一瞬間他好像看不太清楚修的臉，但他能感覺到楚修是有些難過的。

    “我什麼都沒做。”

    “是嗎？”楚修反問。

    姬饒垂下眼睛，“既然不信我，何必來問我。”

    “萬物相剋，你這樣的惡鬼在不屬於你的世間遊蕩這麼久，做了這麼多惡事，竟然還沒有遭到報應，真是……”

    “你希望我魂飛魄散嗎？”

    楚修短暫的沉默兩秒，而後再次自嘲的笑了，“這種事是我希望就能成真的嗎？”

    如果可以，他倒是真的希望姬饒能不再出現在他面前。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變成現在這樣子，到底還有什麼是你一直要堅持的。我前世做了什麼孽讓你記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