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知道他想要什麼，所以道，“太子殿下英勇。”

    得了誇獎的姬霄果然笑了，他把鹿丟給太監，拉著韁繩上馬，“走，回宮。”

    姬饒是被他強行叫出來的，他本來想去上書房上課，但是不知姬霄哪兒來的興趣，突然想去打獵，姬饒連件衣裳都來不及換，一身長衣長衫的就出門了。

    現在哪個皇子不是繡蛇的，繡爪的，只有姬饒，他本身不像個皇子，穿的就更不像了，一天到晚都是那些個素淨的衣裳，但姬霄覺得好看，就沒管什麼，叫內務府給他他喜歡的料子就行。

    回了宮，姬饒留在晨陽宮用膳。

    擺了兩盤鹿肉，姬饒卻統共沒吃幾口。

    那些個油膩東西他吃了晚上就會胃痛，可是姬霄不知道。

    這些年來只給姬饒他自己覺得好吃的，從沒問過姬饒的喜好。

    姬饒恍惚想起前幾日姬霄桌上擺著的盤子，上面是他喜歡吃的點心，姬霄說他每次來都有，想吃就可以拿一塊走。

    “愣著做什麼？”

    姬饒回過神來，姬霄把一塊看上去滋味頗豐的鹿肉夾了過來，放在了他的盤子裡。

    姬饒斂下眉目，看不清他是個什麼神色，“多謝太子殿下。”

    “殿下。”有宮人走了進來，“嘉妃娘娘說明日陳小姐會來，讓殿下明日去御花園見一見他，等過兩日辦花宴的時候跟陛下提一提殿下的婚事。”

    姬霄的面色沉了下來，他揮了揮手。

    那宮人便退下了。

    姬饒拿筷子的動作停頓兩秒，而後繼續把東西夾起來放嘴巴里。

    “近日父皇病的不輕，或許也就這個冬天的事兒了。”

    私自論皇帝的生死這可是大罪。

    姬饒偏頭看了眼姬霄，姬霄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姬饒又不動聲色的轉了回來。

    “姬容最近也不安分，所以我儘可能要先把陳家攏到手裏。”

    姬饒點了點頭，“殿下說的是。”

    姬霄看著姬饒的側臉，那精緻的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他恍惚的想著，好像這些年姬饒的表情都很是寡淡。

    “姬饒，我雖以正妻之名娶了她，但我日後絕對不會封她為後。”

    正妻不立為後，這天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何況……何況他能不能坐上那個位子都是個謎。

    “殿下既是以正妻之名，日後若是能登基，自然是要立她為後，否則，於理不合，殿下剛登基，朝中之事尚不穩定，還是不要額外生事的好。”

    姬霄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只他一想到要與陳月煙一同生活，心裏就莫名有些沉悶。

    恍惚覺得，那個要陪他一生的人，不該是陳月煙，那是誰呢？

    那該是誰呢？

    姬饒放下筷子，拿起手帕來擦了擦嘴，“殿下，我用完了。”

    姬霄還沒想好的答案生生被姬饒打斷，他看著姬饒那雙透徹的眼睛，彷彿被迷惑了一般的問，“以後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姬饒輕斂眉目，“只要殿下還肯用我，我自然是願意一直在殿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