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霄把匕首給她踢了過去，“我不想多跟你廢話，快點動手，自挖雙目後就滾出宮去吧。”

    孔心伸手拿起了匕首，然後慢慢用刀尖對準了自己，她眼眶通紅，臉上表情有種極致的哀傷。

    在姬饒眼裏就好像放了慢動作一樣。

    “殿下，奴婢是真的心悅你，縱使你如此薄情，奴婢……”孔心眼眶通紅，看著姬霄的模樣哽咽了一下，彷彿是要把姬霄的面容刻印進腦海裏一樣。

    孔心閉上眼，手一用力，眼上傳來一陣劇痛，淅淅瀝瀝的血從眼睛上流了下來。

    “滾出去吧。”

    孔心跪在地上朝姬霄行了一大禮，“奴婢，拜別殿下。”

    只是她看不見東西了，走路都有些蹣跚，兩手茫然的伸到前方，依照著來時的路走去。

    姬霄靜靜的看了片刻，然後轉過身，拿下牆上掛著的弓箭。

    那是今天宮外人送來野味時候落下的，廚子就掛在了這裏，等著明日他們會自己來拿。

    只沒想到現在被姬霄握在了手裡。

    他拉滿了弓，箭尖直直的對著前面，孔心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身後一陣破空聲傳來。

    箭尖快速又準確的從後背沒入了孔心的心臟。

    孔心感覺到心口處傳來的絞痛感。

    殿下，我當真是愛錯了人。

    孔心的身子如飄零的落葉一般翩然倒下，姬饒看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姬霄把弓重新掛好，然後擺了擺手，“去把人拉到亂葬崗丟了。”

    “是。”

    他走到姬饒旁邊，發覺姬饒眼神直愣愣的看著孔心的屍體，那樣子魂不守舍的，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什麼呢？”

    姬饒轉過頭，看見姬霄的時候眼神閃動了一下。

    姬霄看得分明，姬饒怕他。

    他輕笑了一聲，“是不是覺得我很狠心？”

    不止狠心，還無情。

    只這話姬饒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姬霄會殺人，他不是開玩笑的。

    “走吧，你今天也累了，誣衊你的人我也替你殺了，是不是要感謝我，嗯？”

    姬饒身上的傷開始泛起細細密密的痛，姬霄卻對於莫名鞭打了他一頓的事情隻字不提，只把一切都推到孔心身上。

    想到剛剛孔心傷心絕望的眼神，姬饒對姬霄就有種從心坎裡泛上去的涼意。

    “多謝……多謝皇兄。”

    姬霄滿意的點了點頭，準備離開，卻突然被姬饒叫住。他回頭去看姬饒，正巧對上姬饒驚慌的目光。

    明明這麼怕他的人，還開口叫住他，剛剛那聲音顫抖的可厲害呢。

    “怎麼了？”

    “皇兄，為何連自己的貼身婢女都要殺了。”

    “為何呢？”姬霄輕笑了一聲，“或許是因為她曾偷過我母親的一個玉鐲吧。”

    說完姬霄轉身離開了。

    只有姬饒呆立在原地，冷風吹過來，他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

    就爲了一個玉鐲，便能要了人的性命去。

    姬饒實在不敢苟同。

    他看著幾個太監把孔心的屍體擡出去，心裏五味雜陳一般。

    也許他投靠姬霄，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