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後什麼都沒找的。

    姬饒游到一半就已經體力不支了。

    這是海岸，四周都是水，空曠的看不到邊。姬饒也沒空管現在的白鴆是死是活，只費力的帶著他，往很遠很遠的岸邊遊。

    姬饒的身體越來越沉，最後手臂痠疼的一下都動彈不得了。

    難道這個世界就要淹死在這兒了？

    好不容易找到個白鴆。

    真就這麼慘？

    他知道現在鬆開白鴆，他或許能游上岸去。

    但他怎麼可能鬆開白鴆。

    他來這個世界不就是爲了個白鴆嗎？如果白鴆都不在了，他又何必還活在這個世界裏。

    但不管姬饒再怎麼不甘心，他還是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

    沒入水中的瞬間，他緊緊的抱住了白鴆。

    也不是沒被淹死過。

    姬饒其實已經記不起來之前的所有世界了，但他恍惚卻記得，自己好像死過一次，就是淹死的。

    那滋味並不好受，但卻像是唯一的解脫。

    姬饒閉上了眼。

    算了，就這樣吧。

    只是死亡的這天來的太突兀了些。

    只是他之前做的所有計劃都沒有實現。

    只是他絲毫沒有準備，就要再次失去白鴆了。

    姬饒肺裡的最後一口氣化作氣泡浮了上去。

    ……

    一片黑暗，姬饒置身黑暗中，忽然感覺像是被誰掐住了脖子，難以呼吸，幾近窒息。

    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旁邊掛著點滴，他打量了整個房間，發現是病房。

    他沒死？

    那白鴆呢？

    姬饒剛要下床，突然看到他旁邊病床上躺著的人。

    是白鴆。

    姬饒的動作忽然就頓住了。

    他們都沒死？

    他心裏突然涌上一陣狂喜。

    姬饒慢慢下床，走到白鴆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叫了他一句，“白鴆。”

    白鴆沒有任何反應，他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著，一雙桃花眼緊緊閉著，面色也有些蒼白，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只有規律綿長的呼吸才能顯示他現在還活著。

    姬饒伸出手去，放在白鴆的心口，感受著那有力的心跳，心裏悄悄鬆了口氣。

    “你醒了？”

    姬饒轉過頭，看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他們這病房裏還有別的病人，那護士來是給他換點滴的。

    只是現在已經過年了，人稀少得很，看著格外的冷清。

    “我怎麼會在這？”

    “你們被人發現在岸邊，都昏迷了，你朋友情況比你嚴重，他肌肉拉傷嚴重，還中了一針麻醉劑，不過也沒什麼大事，過一會兒應該也就能醒了。”

    “這裏是哪兒？”

    護士張口說了一個地名。

    姬饒聽過這，離他住的地方不算近。

    沒想到竟然游到這裏來了。

    “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去結一下賬，下午就能走了。”

    護士說完就出去了。

    姬饒沉吟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推了推白鴆。

    見他不行就去拍他的臉，捏他的鼻子，動作不算溫柔，總之是用盡一切辦法讓白鴆醒過來。

    白鴆真的被弄醒了。

    他全身痠疼的要命，一動就僵硬，他眼珠轉了轉，落在姬饒身上，然後愣愣的眨了眨眼，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