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談判延續了兩個多小時，中間姬饒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只仔細聽著安塞跟他助理的話，生怕遺漏一點有用的訊息。

    末了，安塞站了起來，伸手跟程居握了一下，又跟衛沉握了一下，一雙碧眼淡笑著把視線落在姬饒身上，嘴裏說了一串英語。

    姬饒實在是反射性的，在安塞說完的瞬間就開始實時翻譯給衛沉，“衛沉旁邊這位翻譯官長得真是好……”

    話沒說完，姬饒率先反應過來，然後猛地閉了嘴。

    安塞旁邊的翻譯官都在捂嘴忍笑。

    姬饒真的是頭都大了，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著各種融資合資問題交流，整個腦子都不夠用了，又要追求節省時間，所以基本是安塞話一落地，這邊姬饒的翻譯就跟上了，如此兩個多小時下來，現在他聽見一句英語就直接反射性的把它翻譯成中文了。

    姬饒低下了頭，不多說話。

    衛沉也不是一點英語都聽不懂，剛剛安塞講的那一句也沒什麼難懂的詞，他自然能聽出是什麼意思。

    “好了。”程居旁邊的助理道，“之後的談判應該還會持續兩天，既然來了這裏，程總自然是要盡一番地主之誼，離這邊不遠就有個觀光海岸，今晚程總包下的遊輪上有一個派對，兩位總裁若是賞臉，晚上可以去看一看。”

    說著從包裡拿出幾張請柬來交給衛沉跟安塞。

    “好。”衛沉接過來交給旁邊的秘書，“多謝程總款待。”

    “應該的。”

    安塞跟他的助理拿上東西就走了，姬饒幫著收拾桌上的檔案，一份份都理整齊了拿走。

    程居嘴角彎起一個笑容來，看上去總覺得而有些公式化，他看著衛沉叫了一聲，“衛哥。”

    衛沉眼神閃動了一下，而後也揚起無懈可擊的官方笑容，“近來可好？這幾年在國外，也是混出名堂來了。”

    “謝衛哥關心，一切都好。衛珂呢？他怎麼樣？”

    “衛珂還是老樣子，貪玩的很，跟你沒法比。”

    程居低聲笑了兩聲，“衛珂就是那個性子，你讓他上商場也是不合適的，怕是會被人吃的渣都不剩。”

    衛沉沉默了一下，然後笑著應了一聲。

    明明是沒什麼問題的普通交談，但是聽上去就是有種針鋒相對的感覺，綿裏藏針，讓人聽了怎麼理解都不舒服。

    姬饒收拾好以後就靜靜的在一邊聽著，聽見兩人說起衛珂，而且語氣都還是如此熟稔，禁不住愣了一下。

    “那衛哥，我就先走了，晚上等你們來。”

    “好。”

    程居帶著他的助理離開，走到門口的回了下頭，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門外，衛沉的助理剛剛從洗手間回來，一走到門口就看到程居出來，他問好的話還沒說，程居就已經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了。

    衛沉的助理愣了愣，然後打了個戰。

    剛剛程總的臉色，真是有些陰沉了。

    即便是剛剛在談判桌上，也沒見過程總這樣難看的臉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