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無法改變的結局
只要他成功的在詩會之中完成了“聲名遠揚”這個目標,那個時候他的身價會被倍增,而他所“做”的詩詞,也將會變得千金難求。
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普通的筆墨紙硯了,就算是用羊脂白玉雕琢出一套最為珍貴的筆桿和硯臺,然後再用上最為珍貴的狼毫還有最貴的紙張,那都是毛毛雨啦……
而且他不僅要用狼毫,還要用最稀有的白狼身上拔下來的狼毫。
至於紙張,他要用一張燒一張!
一邊在心中幻想著未來,劉琦手中的樹枝也依舊沒有停止遊走。
只是讓他不曾察覺到的是,不知在何時原本還在揮舞著長劍的白清雅,突然收起了手中的劍,然後站在了他的身後,靜靜的望著他的一舉一動,眼眸之中充滿了好奇。
當白清雅看清了第一行詩句的那一瞬間,她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猛然間愣在了原地,隨後便微微的皺了皺眉。
並不是因為劉琦“筆下”的那一首詩詞有多麼的出衆,而是因為他的字……
真的太醜了。
而她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也在她看到那一行字的瞬間得到了解答。
這樣醜的字,怪不得她沒有在他的房間之中看到任何的墨寶。
如果她的字也這樣醜的話,或許她也不會讓別人去“品鑑”自己的作品吧?
不過並沒有如果,她寫不出這樣“風格迥異”的字。
一邊想著,白清雅又一邊輕笑著搖了搖頭。
而就在下一個瞬間,當她讀出了一行字中的意境時,她卻又一次愣在了原地。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白清雅一邊低聲吟誦著地上的詩句,一邊輕輕地點了頭。
雖然她並不曾做到飽讀詩書,腹中也沒有過多的文采,可是這卻並不代表著她讀不懂這首詞中的意境。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這……
真的是他做的麼?
白清雅怔怔的望著劉琦的背影,目光之中漸漸地浮現出了一絲迷惘。
儘管夏山曾不止一次的在她的耳畔進行吹噓,稱讚劉琦所做的詩詞究竟有多麼的出衆,可是在並非親眼目睹的情況下,她的心中終究還是抱有著一絲質疑。
畢竟,無論從那種角度去觀察他,他都不像是一位飽讀詩書之人,同時她也不曾在他的房間之中尋覓出哪怕只是一本詩書的蹤跡,而這一點同時也佐證了她的那種質疑。
只是在這一刻,她的那種質疑卻動搖了。
這樣一個輕浮的人,這樣一個膽小懦弱卻又會有著某種堅守的人,難道真的是一位隱於平凡之中的才子麼?
白清雅在心中暗暗的詢問著自己。
作為一位“外來者”,劉琦對於她而言,其實僅僅就只是一個路人,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
而她之所以會暫居在劉琦的家中,其實也僅僅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因為無論是居住在劉琦的家中,還是居住在其他的地方,對於她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而唯一的區別,或許也就只有……
劉琦只是一個人,只要她下令讓夏山時刻監視著他,那麼有關於她的行蹤就不會如此輕易的被洩露,僅此而已。
其實白清雅一直很清楚,她的這番逃避並不會持續太久,也換不來她想要的那個結果。
因為兩個國家之間的姻緣締結,並不是僅僅憑藉着她的個人意志便能夠改變或是影響的。
而她最終的結局,也註定是被父皇派人抓回京城,然後在旁人的歡呼與祝福中重新離開京城,在使團的簇擁與保護中前往另外一個國家的國都,最終再永遠的停留在那裏,直到她的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刻。
既然如此的話,她又為什麼還要再繼續逃避下去呢?
白清雅暗暗的在心中的詢問著自己。
隨著劉琦手中的那根樹枝不斷的遊走著,一行又一行詩句也逐漸的映入了白清雅的視線之中。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悲歡離合……他是在暗示著什麼麼?
又或者,他是看出了什麼麼?
白清雅怔怔的望著劉琦的背影,雙眸之中漸漸地泛起了一抹淚光。
隨著最後一句“千里共嬋娟”的落筆,劉琦突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對於已經許久許久都不曾拿起過“筆”這種東西的他而言,寫下這樣一首多達一百餘字的水調歌頭,並且還是用一種他完全不曾掌握的文字去書寫,無疑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事情。
而這樣艱難的事情,他只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在他在母親的敦敦教誨中遇到過。
真是一件要人老命的差事啊……
劉琦突然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後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猛地抬起了頭,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小丫頭。
“姐姐,您既然能夠趴在弟弟的背上,而且還能捏住弟弟的臉,那麼您是不是也能拿著毛筆搞一下創作呢?”
一邊說著,劉琦還在一邊眨巴著雙眸,而在他的眼眸之中也充滿了期盼。
講道理,他可是聽說過的,有許多穿越者的系統那可是能夠直接搞“灌頂”的,不管是啥玩意兒,一個“灌頂”就能夠搞定,而且就算“灌頂”搞不定,那些穿越者的系統也是可以搞一出“鬼上身”的戲碼。
那麼他的系統……
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功能麼?
至於什麼醍醐灌頂,他也沒有那麼的期待,畢竟他可以一個追求實際的人,那些亂七八糟的醍醐灌頂難免有些太過於不靠譜,還是想辦法讓小丫頭搞一出“鬼上身”的戲碼比較現實。
面對著劉琦的詢問,望著他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小丫頭不禁猶豫了一下,隨後便輕輕地向着他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啦,姐姐可是擁有實體的呢!只是弟弟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說著說著,小丫頭的聲音突然微微的頓了頓,隨後她就好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般,臉上的笑容頃刻間便徹底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可以名為“警惕”的模樣。
“弟弟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又想做什麼?”
望著小丫頭那一副警惕的模樣,劉琦不由得有些感慨萬千。
想當初,他第一次遇到小丫頭的時候,她還是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可愛,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可愛,那麼的單……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她竟然就開始懷疑他這個弟弟……呸!開始懷疑他這個當哥哥的了?
還有沒有公道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