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女裝大佬夏山
“不知小生這幅楹聯,可否入得掌櫃慧眼?”劉琦一邊笑著,一邊向着面前的掌櫃輕聲詢問著。
小丫頭的實用性,早已經在他的數次嘗試中得到了驗證。
雖然他並不知道小丫頭背後的資料來源是哪裏,可是這又能如何呢?又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呢?
只要她能夠讓他坐上“文抄公”的寶座,一切的問題都不能算是問題。
哪怕他所抄的那些詩詞,那些被他抄襲了的詩詞作者,他從未聽聞過,更不曾瞭解過,那又能怎麼樣呢?
像他這麼無恥的人,或許真的不多了吧?
劉琦一邊在心中暗笑著,一邊在心中鄙夷著自己。
在他的詢問聲中,早已經陷入了失神之中的掌櫃終於回了過了神,向着他露出了一副有些尷尬的笑容。
“可以了,公子所做楹聯完全滿足了在下的要求……”
一邊說著,掌櫃又一邊低下了頭,從懷中取出了一沓厚厚的銀票,從中抽出了一張遞到了劉琦的面前。
“這是這幅楹聯的酬金,還請公子收下。”
說完,掌櫃便毫不猶豫的轉過了身,快步向著當鋪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劉琦的注視之中。
而劉琦,則怔怔的佇立在原地,怔怔的望著那位掌櫃離去的方向。
難道這就是……
傳說中的送經驗?
人在家中坐,錢從天上來?
他什麼都沒有做好麼?而且那個掌櫃剛纔那副來勢洶洶的模樣,怎麼看都是過來砸場子的吧?
怎麼說走就走了?
還有,那副對聯他背下來了麼?這麼急著就要走?
而就在這時,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映入了劉琦的眼簾之中。
那道身影依舊屬於夏山。
不知道在哪裏繞了一圈之後,他又重新回到了二人剛纔約定好的那條小巷之中,並一邊指著掌櫃離去的那個方向,一邊露出了一副:快誇我!快誇我……的模樣。
望著夏山頭頂的那一方絲巾,還有那一套明顯與他的身材並不符合的衣衫,劉琦的心中逐漸的升起了一絲惡寒。
女裝。
一個怎麼看都得一米八以上的壯漢,竟然穿著一身不知道從哪裏偷的女裝,頭上還裹著一方絲巾……
你丫_的這是害怕這戲不會被拆穿麼?
劉琦無奈的低下了頭,就像是一隻鴕鳥一般,將自己的臉埋藏在了書案前的那堆畫卷之中。
不。
這並不是鴕鳥。
鴕鳥纔不會這樣做。
劉琦在心中暗暗的都定了自己的舉動。
而就在這時,夏山那明顯經過了刻意壓抑的詢問聲突然傳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小子,怎麼樣?哥哥剛纔配合的不錯吧?”
“還有那個掌櫃,那可是哥哥專門拉下臉讓他過來捧場的!他剛剛給了多少兩銀子?”
一邊說著,夏山又一邊托起了劉琦的頭,將掌櫃留下的那張銀票攥在了手中。
“一千兩!竟然是一千兩!那個老小子竟然那麼大方?”
聽著夏山的喃喃自語,劉琦的頭低的更深了。
在這一刻,從來都不相信“話嘮”是具有傳染性的他,突然相信了這種說法。
要知道,在昨天中午,在他第一次遇到夏山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沉默不語的忠心侍衛啊!
那個時候的他,看上去是多麼的敬職敬業。
爲了完成公主交代的任務,甚至願意去誣陷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夥計。
爲了不讓他逃走,甚至一路強行拖拽著他,將他硬生生從越城拖到了白清雅的家。
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曾經的那個敬職敬業,緘默不言的侍衛,到底去了哪裏?
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女裝大佬,真的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夏山麼?
宛若咆哮一般的聲音,在劉琦的腦海之中不斷的迴盪著,再回蕩著。
而站在他面前的夏山,卻並沒有察覺到這一切,依舊還靜靜的佇立在原地……不!
他一點兒也不安靜!
劉琦惡狠狠的否定了自己對夏山的形容。
因為此刻的夏山,就像他此刻的答案那樣,就是一個絮絮叨叨的村婦!
“這位大……大姐,您有什麼事麼?”
在路人的指指點點中,劉琦強忍著心中的無奈,向着面前的夏山擠出了一絲笑容,輕聲問道。
面對著他的詢問,夏山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在下一刻便又一次陷入了“入戲太深”的狀態。
“這位公子,在下……不,奴家剛剛聽聞公子在吟詩作對方面堪稱一絕,所以奴家這才斗膽來到公子這裏,想讓公子專門為奴家吟唱一首用來稱讚奴家的詩詞,不知公子能否滿足奴家的心願?”
夏山的聲音,聽上去是那樣的扭扭捏捏。
聽著他那一句話恨不得加上“三個奴家”,劉琦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一粒又一粒雞皮疙瘩,漸漸地遍佈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或許是因為夏山那副怪異的打扮,原本還顯得有些冷清的攤位前,又一次出現了駐足觀望的行人。
而在那些行人之中,劉琦還看到了幾道好像有些熟悉的身影,在對著夏山的背影指指點點。
不!
不是熟悉!
他們就是上一場“戲”的看客好麼?
劉琦在心中流下了代表著悔恨的淚水。
自己真的不應該因為貪便宜,然後找夏山當自己的拖。
他應該找白清雅的!
哪怕她是公主,哪怕她的出場費高那麼一點點又能怎麼樣?
至少她看上去是一個正常人啊!
至少她幹不出來穿男裝的事啊!
至少……
她不是一個腦殘啊!
在旁人的指指點點中,劉琦顫抖著閉上了雙眸,隨後又趴在了夏山的耳畔。
“大哥,你這是真的在害怕咱們不會被揭穿吧?你還想不想賺銀子了!難道你想讓咱們的投資全部都血本無歸麼!還不快走!”